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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子盡了,花也該開了。”
陌上花發,君可緩緩歸矣。這是母親的回答,但幼年時的我跟妹妹,並不能很好地領會這一點。
直到多年以後,我也有了可以一輩子放在心上的人,才知道那一袋袋空掉的繡囊背後,是父親之於母親百死不回的承諾——
“知你等我,我怎捨得飄零太久。”
然而五月槐花之約,終是斷在了開春那一日。
君子劍折,槐花落燼。父親第一次食言,是他答應母親會護她安好,餘生不必沾風雪,可母親到底還是在最後關頭,重新拿起了封匣許久的佩劍。
除夕大火過後,我再沒有見過一個人,會用日食一粒花種的方式,來計算自己的歸期。
父親的死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山,也不總是無堅不摧。它有自己的望塵莫及,亦有自己的錐心之痛。
我深深懂得,深深憂慮。
曾幾何時,我想過不再放任何人走進這顆心。沒有愛意,就不會有承諾,更加不會有為了踐諾而不得不經歷的驚怖憂愁。
彼時的我嘴上說著“無欲則剛”,心裡卻清楚,我只是常懷怯懦而已。
在南屏閣的日子平靜而美好。
師父嚴厲,對我卻比旁人更多了一分寬容。師姐話不多,指點起我來總是不遺餘力。
阿深就更不用說了。
倘若沒有那夜夜入夢的猙獰蛇影,我的餘生也許就會這樣無波無瀾地過下去。
然而那把斷掉的君子劍,父親死前望向我充滿哀傷的眼睛,染紅大半個天空的熾熱火光,還有小師叔的那句——“世間巨虺、皆出劉門”。
凡此種種就像一副沉重鐐銬,壓得我在夢裡都喘不過氣來。
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踏足皇城前一晚,師父看著我用幾片精鐵嚴絲合縫地包裹住臂上傷疤,忽地嘆了口氣。
我問師父怎麼了,他說:“阿山啊,你可知此去,註定要舍掉很多東西?”
我當然知道。
皇城之地,機心淵藪,波雲詭譎。慈心、仁善、情義,也許都會在日後被我一一捨棄。
但我不得不這麼做。
師父又問我:“倘若最後的真相非你所願,你可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說實話,我並不知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