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比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直退到作為北疆最後一道防線的灃城大營,苦守七日,城破,人亡。
葉觀瀾被押解回京那一日,我終於忍不住了。縱使知道明天一早,彈劾我的奏摺就會堆滿陛下御案,我還是跑到武英殿外,跪了整整一夜。
我乞求陛下顧念舊情,切莫陣前殺將,寒了將士心。
我找了很多借口,可陛下還是一眼看穿我徇私的念頭,這讓他積攢許久的不滿瞬間爆發。
那天,皇帝下令,在文武百官上朝必經的御街上,賜我三十廷杖。他要讓所有人都睜大眼瞧著,三心二意有負皇恩的人,是個什麼下場。
鐵皮帶鉤的棍棒呼風而落,每一下都照著傷筋動骨來。劃爛皮肉,打散了骨頭,血銜在齒間吞嚥不及,舌根都是苦澀。
可那又算得了什麼。
我早在十歲那年,就嘗過了火舌燎遍全身,徒剩慘慘白骨的滋味,我的心正被另一重焦灼佔據著。
他可好?可也受了刑?
詔獄溼寒陰冷,聶岸等人必不會太眷顧,眼看要落雪了,只有草蓆覆身的他能否受得住?
直到數月以後,喜峰口的雪風吹裂了我胸前盔甲,有人問我,為何當日拼著見罪聖上的風險,也要替葉家求情,可是應了誰的請託。
我愣住了。
我為求一個真相而來,打定主意心無旁騖,我從未許諾過他什麼,甚至沒有親口對他說過一個字——
可我卻真真切切經歷了十幾歲時避如洪水猛獸的驚怖和憂愁。
挨完刑的我神識尚存,但已經走不了路。陛下看著被錦衣衛架著的我,咬牙切齒地問,“陸依山,你可知罪。”
我渾身彷彿被馬車碾過一遭,所有氣力彙集到舌尖,方才擠出一句:“求陛下,開赦葉家……”
陛下怒極反笑,接二連三的失敗挫平了他為人君的銳氣,他已然不想和我計較什麼,疲憊地擺一擺手。
“罷了,你若真想替葉家求情,就先化解了邊關的兵燹之禍,朕或許還能慎重考慮。”
這也許只是帝王的綏靖之術,可我卻當了真。
畢竟,南屏羌戎,北勒韃虜,原本就是一代武林人的宿命。
當我決定披甲出征的那一刻,我想我的父親應該也會為我感到驕傲。
一秋穿塹兵多死。
十月燒荒將未還。
那一仗,打得艱難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