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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亮起的窗戶,比了個口型:“有、賊。”
陸少閣主核桃在握,隨時準備發射出去,陸依山卻盯著映在窗紙上的剪影,唇邊緩緩擴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是啊,還是個慣會挖咱家牆腳的賊。”
這樣的笑容,陸向深不要太熟悉,他明白過來,倒抽一口涼氣,指著陸依山痛心疾首道:“你就這麼把家門鑰匙給出去了?虧得你我師兄弟一場,我每回來尋你,都要翻,唉唉唉你幹甚——”
陸依山信手揮鞭,馬兒當即載著陸小閣主,連同他的抱怨,消失在了夜風裡。
陸依山一勾唇,攏起馬鞭,大步流星地邁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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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給媳婦兒家門鑰匙不是很正常嘛?(疑惑臉)
狐狸
葉觀瀾不是第一次到訪陸宅,可進出九千歲的書房,卻實打實的頭一回。
常言君子不欺暗室,但在“詭計多端”的督主大人面前,二公子不能不留個心眼。
掌了燈,葉觀瀾發現,這間書房與外間院落,以及後頭臥房的風格都相當統一。
樸實,不事聲張,沒那麼多花哨點綴,就連案桌上擺的油燈,都是幾年前關外時興的花樣。
論起清簡程度,未免跟外頭盛傳的那個“囂張跋扈九千歲”形象相去甚遠。
葉觀瀾抿唇,淺淺牽出一個笑。
堂屋闊朗,其中有一整面牆都是書架。二公子從前道九千歲勤學好問多少帶著戲謔,這下是再不敢了。細瞧,架上還有一兩本詩集,放在最出眼的位置,竟都是自己與人結社時的胡鬧之作。
那書脊微微發白,一看就被人翻看過很多回。葉觀瀾想起“大婚”當夜陸依山脫口而出的穠詞豔句,耳根沒來由得發起燙來。
卷宗就放在書架靠內的暗格裡,葉觀瀾順利取出後,不經意帶出一片暗紅色的布料。
他隨手一牽,織金繡雲的大紅羽氅赫然映入眼簾。
十五歲那年的葉家二公子,身量尚未長成。江姨娘嫌市面上賣的氅衣不合體,親自動手,一針一線做的這件羽氅,在覆舟山校武以後“不翼而飛”,為此還跟他鬧了好一陣彆扭。
要是江姨娘知道,幾年過去,這件紅氅依舊被人無比妥帖地珍藏於此,大抵也會感到欣慰吧。
葉觀瀾想著江姨娘,手卻不由自主撫上那緞面,隨著燭花微爆,心底好似有哪塊地方,悄悄雀躍了下。
陸依山跨門而入時,蕊花已經暗結。二公子看得專注,渾然不覺身後有人靠近。
陸依山悄麼聲拿遠了燭臺,卷宗上登時投出一片暗影。
抵頁的手指動了動,看卷宗的人卻沒抬頭:“督主,看不清了。”
“看不清啊,”陸依山輕佻地俯下身,不拿燈的手按在葉觀瀾肩頭,“那咱家替公子掌眼。”
葉觀瀾手不釋卷,垂首耷眼的樣子像極了外面的狐狸,他說:“觀瀾自問沒有這樣的福分。若被督主伺候一場,怕是要折幾年壽數的。”
這話說得有歧義,陸依山敏銳地察覺到,公子耳垂泛粉,臉頰也浮著一層紅暈。
九千歲被這樣的小狐狸取悅到了,故意說:“咱家生的一副茅山道士相麼,專克那成了精的狐狸?”
葉觀瀾手指蜷緊,陡地揚起臉:“從前不知,當朝九千歲,竟是個連二兩燈油也吝惜的斂財奴。”
燭光倏晃,照亮了公子眉間似有若無的紅影兒,陸依山笑起來,腳踩著圈椅,欺到跟前:“從前也不知,天底下還有這麼霸道的小賊。翻窗撬鎖,占人堂屋,倒嫌起主人家吝嗇來。”
葉觀瀾額點硃砂,眼尾一掠而過黠光,他低聲說:“我沒有。”
陸依山就著這個姿勢,鼻尖迫近,沿著葉觀瀾的眼眉遊走,像是要將那裡頭藏得最深的一點壞,通通刨掘出來。
就在吻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書房門豁然大開:“娃娃,你——”
陸崛殊腳踩芒鞋頭戴草帽,風風火火闖進來,望著面前姿勢怪異的兩人,抬起的手滯在半空,罕見地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葉觀瀾施施然起身,經過陸依山身邊時說:“翻窗下藥挖牆腳,我也只能勉強勝任其一罷了,不比督主。”
嘶,陸依山不由得舔了下後槽牙。
小狐狸。
“師父。”老閣主面前,陸依山站得很規矩,“您怎麼提前回來了?”
陸崛殊白他一眼,沒吭聲。
還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