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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偏臣多心,校核了兩封文書送抵的時間,發現菅御史接到訊息的時間,竟比司禮監拆閱記檔足足早了半個時辰。陛下以為,這說明了什麼?”
昭淳帝冥思半晌,從筆架上新取下一支三花紫毫。陸依山忙起身,替他展平了宣紙。
昭淳帝拿好架勢,頭也不抬地說:“你的意思,是錦衣衛有意遷延緩報,為都察院的行動爭取時間。”
“陛下聖明。”
昭淳帝一個眼神,陸依山會意地扶起墨錠,慢慢研磨道:“這只是其一。陛下可曾想過,怎的都察院剛接到錦衣衛的訊息,反應就這般迅速。兩頭配合如此緊密,要說以前從未有過,大概陛下自己也不能信。倘若這不是第一次,那麼都察院從前彈劾的官員裡,又有多少是得了錦衣衛的授意?”
昭淳帝筆勢一滯,在紙上留下了黃豆大小的墨點。
陸依山看在眼裡,神色不改:“恕臣直言,菅子旭並非尋常天子臣,他隸屬都察院,與錦衣衛同為陛下耳目,若這二者背地勾連,沆瀣一氣,那您久在宮闈,跟耳聾眼瞎又有什麼區別。此其二。”
時值午後,殿前後一片安靜。偌大御書房裡,只聞西洋自鳴鐘錘針擊打聲,與筆頭摩挲紙頁發出的沙沙細響。
良久,昭淳帝不辨情緒的聲音響起:“還有其三?”
陸依山笑意淺淡:“其三,聶岸明明可以自己帶兵去西山,卻將這天大的功勞拱手讓人。御史位卑權卻重,有替陛下監察百官之能,讓菅子旭出面,就是讓天下人以為,此事出自陛下授意。若真教他拿住了把柄,無論陛下是否存有寬宥之心,到時言官群情激奮,您就是被架到火上烤,想留有餘地也不能夠了。即便菅子旭無功而返,這忌憚功臣、兔死狗烹的罵名最終也將落在您的頭上啊。”
“大膽!”昭淳帝面色鐵青,墨水隨腕間震顫,抖落得到處都是。
他是對安陶與其麾下五萬綏雲軍頗有顧慮,但大軍還未還朝,如何處置方家,他尚且還在斟酌。
可眼下,卻有人公然玩弄起這些見不得人的把戲,意圖挾持聖意,他萬萬難以忍受。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