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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很快便拉回了馳思。
“將軍,今夜天地倒懸,金甌將毀。綏雲軍五萬人馬,此去是要護我國祚的,將軍也想阻攔不成?”
被強行勒住衝勢的巫山駒原地奮力甩首,不滿地打著響鼻。安陶明明語氣平靜,卻教京營統領面上一窒,隨即露出苦笑神色。
他說:“正因漢藩作亂,才有末將等奉命圍截於此,謹防有漏網之魚。京營職責所拘,不敢不盡心盡力。郡主若要強行衝關,就休怪末將翻臉不認人了。”
安陶聽罷,認真打量他有頃,突然道:“我認得你。你姓冼,在父親麾下的前鋒營做過參將。西南之功,喬伯所率百人隊中就有你一個。”
京營統領冷不丁被喚起了塵封許久的記憶,挽鞭的手緩緩垂落,虛搭在馬鞍上。
安陶繼續說:“想當初,百人隊冒死入敵營竊取佈防圖,生還者十中無一。你雖僥倖撿回條性命,卻也因而傷了左手。父親體恤你,還朝後即為你在京營謀了份體面差事,自此不必再受刀兵之苦。不曾想白雲蒼狗,一別七年,你已然身在統領之位。而我們再相見,卻是這般情形。”
冼將軍在安陶的娓娓敘述裡,不覺心頭湧起愧疚。
打從國公府坍臺,他就做了識時務的猢猻。倚傍外戚的數年間,平戎萬里的豪情,早被日復一日的奴顏婢膝傾軋得毫末不剩。
他曾在大廈將傾時,無比渴望擺脫身上屬於綏雲軍的烙印,直到聽安陶字字清晰地回憶起他受傷的左臂,才意識到功名和怨憎皆可薄如紙、輕如煙,而有些東西一旦烙上,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將其割捨。
冼將軍不敢再直視安陶郡主的眼睛,即便那眼神中並無任何責怪他的意思,平靜得就如一潭清可見底的活泉水,雖則清,泉底卻有焰團在熾烈躍動。
安陶辭鋒一轉,倏忽厲聲,“既是我綏雲軍出去的人,焉有不辨就裡盲聽盲從的道理。皇城之內火煙四起,沿途見了聽了外逃的百姓哭訴,也該猜出城中情勢絕非上頭說的那般。爾等身負拱衛皇城之責,難道就這樣心安理得地看著鎮都百姓身陷水火嗎!”
冼將軍越發無地自容。
皇城大火燒紅了半邊天,盪滌濁穢的霧雨也漫開一片暗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