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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這武藝高強的方大捕頭才做得出這等事!”陶少爺不依不饒,大鬧道,“你斷了我兩條腿,我要殺你的頭!殺頭!”
一旁的伴當們連聲起鬨,街巷中登時猶如蜩沸。街坊們見了這陣勢,皆心驚肉跳,閉門不出。小椒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一旁呆然佇立。
唯有楚狂知曉陶少爺在唾罵何事,他當即帶著鐵鏈子跳出去,狠狠往陶少爺面上來了一記拳頭。
陶少爺當即止了罵聲,連聲怪叫:“哎唷,好痛!”若不是一旁家丁攙著,他險些連人帶車翻倒。待坐穩了,他又惡狠狠地盯向楚狂,嘴裡仍在哼哼唧唧地唾罵:
“方驚愚,你還說不是你下的手!瞧瞧你家那沒教養的下人,似條瘋狗一般一氣兒亂咬,我可是出身自大富之家的陶家,我阿爺是可是靺鞨衛,你就等死罷!”
聽到“靺鞨衛”這仨字,方驚愚目光一暗。
於是他伸手捉住楚狂腕子,將其扯到身後,冷聲對陶少爺道:“我雖知你三番二次糾纏我的友人,可他卻向我再三懇求,不必再去捕你,故而我至今未與你打過照面,也不認得你。然而你既尋上門來,我便能憑姦淫罪將你扭送至蓬萊府,知道了麼?”
他目光極冷,眸中宛有霜天寒色,帶著天成的威壓。陶少爺和眾伴當忽而似被掐住了脖頸,鴉雀無聲,先前的囂張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便似一群被逮住的耗子,顯出退怯神色。
乘著陶少爺退縮,方驚愚將木門猛地一合,死死閂上,對小椒道:“不同他們費口舌了,玉印衛還在蓬萊府候著咱們訓示呢。門前人多,我們走別的道,從另一頭的院牆上翻出去。”
小椒六神無主:“可、可是,他們若乘著咱們不在家,將咱們院子毀了怎麼辦?”
“咱家有幾兩銀子?順袋都是空的。他若是敢動咱們這小院,我倒有口實拿他去下牢關上幾日了。你也知道我師父最惱人遲去,若咱們再延宕了到蓬萊府的時辰,你還記得她以前是怎麼待你的麼?”
紅衣少女想起了玉印衛罰他們時的情形,瑟瑟發抖,聲調也變了:“她……她會給咱們套上重枷,從清寧山頂踹下去……”
方驚愚點頭:“明白就好,咱們快走罷。”
這時他卻忽想起房裡鐵力木櫃裡藏著的含光劍,這是能證明他是白帝遺孤的關鍵物事,若被人私自蒐羅了去,怕不是會訛言踵至,於他大大不利。於是他快步走向後院,取了馬棚裡的蓬草,回房中將含光劍裹了,忽又憂心起那兄長的遺物小竹弓來,便也用布裹好,放進褡褳。
做罷這一切後,他快步出了廂房,吩咐楚狂道:“咱倆去應卯了,若那陶少爺闖進府來,你打不過便跑罷。”
說完這話,方驚愚忽想起眼前這人似是個有膽去殺玉雞衛的刺客,還懷一身詭譎莫測的武功,便改了口,道:
“……若你打得過,便狠狠咬他們一口,知道了麼?”
楚狂正拖著沉重的鐵鏈子,趴在地上畫畫兒,聞言仰頭邪惡地一笑,應聲道: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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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驚愚和小椒翻過了夯土牆,穿過暗道,去往蓬萊府。
他們入了鬧市,一路上人流如稠,擁擠不動。五香脫骨雞、拉葉子燒餅、漿亮的蜜食金金紅紅地吊在攤棚裡,似一串串燈籠,望得人滿口流涎。小椒見了這些吃食,腳下軟軟地打擺子,快走不動了,全靠方驚愚一路提拉著。
然而好景不長,在快到蓬萊府的街口,忽有一片黑雲飄過來,將路上堵得水洩不通,是陶府裡凶神惡煞的褐衣伴當們。過不多時,兩個家丁推著小輪車,徐徐地走過來,陶少爺正坐在那車上,趾高氣揚地道:
“想逃?我早看穿你們唱的這出空城奸計,死心罷!拿蓬萊府要挾我又如何?我阿爺是翻手為雲覆手雨的仙山衛,哪裡怕官衙?方驚愚,不是你要扭送我進蓬萊府,是我逮住了你,要將你往死裡打!”
看來陶少爺沒進方家小院,而是派了眼線在院子四周監視他們的舉動,跟著他們的行跡一路跟到了這處。
陶少爺猛地一揮手,指揮伴當們道:“打!這姓方的不過一小小仙山吏,竟敢傷我尊體,死不足惜!”
話音剛落,伴當們便似洶湧海嘯,撲將過來。廊房中攤棚翻倒,耍貨落了一地,人群裡尖叫聲四起。
幾位虎背熊腰的伴當抄著鐵尺向方驚愚頭頂劈來。方驚愚當機立斷,拔刀出鞘,狠狠架住鐵尺。小椒也將串珠鏈一掃,蕩落一片家丁。然而來人多如過江之鯽,畢竟雙拳難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