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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膽怯地一縮,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於是方驚愚額上青筋暴跳,抄起一把笤帚,向那人追去。
“站住,死刁滑鬼,我要把你打到屁股開花!”
篥夢魂牽
當夜,楚狂做了噩夢。
他夢見一枚羽箭正握在他手上。竹木箭桿上了漆,畫的是金紅相間的柺子龍,耀武揚威。那箭用的是金鷲羽,破甲的鏃頭。
他已無數次夢見這場景。夢裡的他似置身於鎏金幄帳之中,銅甗裡蒸酒飄香,有許多望不清面孔的人影聚在一起擲骰,案上的銅子兒嘩嘩作響,泛著亮光。而他在那群人影輕蔑的視線裡極口爭辯著什麼,臉紅筋暴。絕望感旋即如潮水般淹上心頭。突然間,他攥緊羽箭,狠狠往腦門處紮下。
剎那間,鑽心的疼痛自頭上傳來。那痛似一條線,一氣地描到腳底,又似有人楔開了他的血肉,往裡頭灌熔銅汁。世界四分五裂,天與地的界限、晝與夜的分別、黑與白的差異突而在他眼中不再分明。
楚狂自噩夢中陡然驚醒。
他大口喘氣,胸口急促起伏,發覺自己彷彿方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冷汗打溼了衣衫。他總是在做關於過往的噩夢,時而是師父在他眼前逝去,時而是他在玉雞衛府中被殘忍虐打,可大多夢境支離破碎,便同今夜的夢一般朦朧難辨,他沒法自那些碎片裡拼湊出自己的過往。
楚狂眨了眨眼,在黑暗裡平復了一下心緒,扭頭一看,卻見自己置身於床榻上,擠在一張蘆花褥子裡,緊貼著方驚愚。
而好巧不巧,方驚愚也恰巧醒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冰冷地盯著自己,且臭著一張臉,怒不可遏的模樣。
是還在為自己弄壞了他的弓而生氣麼?楚狂迷迷盹盹地想。方驚愚離家與玉印衛習刀的半月裡,鄭得利曾來託他教訓一位欺男霸女的惡少。楚狂從方驚愚的櫃裡翻出一隻竹木弓,用其射傷了那惡少,然而此弓也隨之損壞。方驚愚發現這一事後,曾暴怒失態,揮舞著笤帚追趕自己。然而此時他氣的似是另外一事。
“抓夠了麼?”方驚愚咬牙切齒道。
楚狂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繼續迷茫地眨著眼。
方驚愚說:“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