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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靜氣地再勸解片時,定能教他回心轉意……”
“憫聖,你就是太過心軟,這才時至今日未能成事。”白帝冷酷地打斷天符衛,收劍入鞘。他走到天符衛跟前,眼裡如放著嗜血的光。“一個人若做了天子,那便是與常人有別了。尋常人只需顧慮自己同親故的性命,可在皇帝看來,天下如楸枰,萬民如棋子,莫有不能犧牲的。”
“那陛下犧牲先人,又是想做成何事呢?”
白帝輕笑一聲:“方才你也聽見了,這時代的桃源石尚未被掘出。那便是說,咱們在石門造成之前皆去不往別處!咱們需在此地長做打算。”他瞥一眼腳邊屍首,目光冰冷,“而他便是朕在此地盤桓最大的阻礙。”
天符衛慄慄危懼。
白帝繼而望向他,面上突而如沐春風:“方才朕雖說了那樣一番話,但對你終究是不同的。憫聖,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是隨侍朕左右的‘士’。”
天符衛垂下頭,他心中澄明如鑑,知曉白帝口上雖如此說,卻也僅是將他當作一枚棋子罷了,當棄之時即棄。他口唇顫動,半晌問道:
“陛下欲在這時代……做什麼事呢?”
因白帝殺人僅在瞬息之間,爾後他們商談又是放低了聲音,故而帳外軍士竟然無察。白帝走到几案邊,拿起上頭染血的輿圖,略掃一眼便了然道:
“仙磕山、東仙源未收復,看來此時當是甲子年,即咱們原本所處年代之前的七十六年。朕殺了自己的皇爺爺,往後便代行其責,先平定仙山罷。”
天符衛已怔立在原地,一句話也講不出了。白帝神采奕奕,繼而描繪他想象裡的那張宏圖:“如何弭平兵災,史書中皆有所載,朕幼時已然熟記。因而再踐行一遍,也已不是難事。然後等戰禍稍定後,咱們便去打撈桃源石,鑄成石門。可那石門只能由咱們來用,切不可讓黎庶任意穿行。”
天符衛欲言又止。他望著白帝,滿心疑惑,一個方才殺死自己血親的人,竟能如此若無其事地笑出來麼?白帝察覺他神色裡的異樣,問道:“憫聖,你在憂心什麼?”
“下臣只是擔憂陛下會揹負罵名,畢竟您對血親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