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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天符衛先前雖隨他一同下拜,此時方才憬悟這便是白帝的王父,名喚少典的先人,他們來到了先人尚且在世的年代!白帝生於亂世,祖輩早因兵災喪亡,自己與年少的姬摯相識時,姬摯早平定仙山,做了天子。
男人見他們跪拜,驚愕非常,先向帳外喝了一聲:“慢著!”於是帳外兵丁們收劍入鞘,重又無言肅立著。
男人轉向他們,目光落在姬摯臉上,猶疑著問:“你是……何人?朕應無你這樣的子嗣,但若說你們是連山、兵主的刺客,你二人身上又無殺氣。”
白帝面無表情,再度叩首:“在下名喚姬摯,是陛下血胤不假。真要說來,您應是在下的皇爺爺。陛下可曾聽聞桃源石否?那是一種可助人前往不同時代的奇石,晚輩便是穿過此石所鑄之門而來。”
他將關於桃源石門的奇效、蓬萊往後被冰牆圍困之事簡扼敘來,男人聽得眉頭緊蹙,驚詫之色未曾減過。末了,白帝面色漠然,再度叩首: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明鑑。”
男人打量著他,目光銳利,忽而厲聲喝問道:“空口無憑,你所言甚是荒謬,要朕如何信你?”
白帝抬起臉,“陛下見到在下這張臉,莫非不覺得與自個十分相似麼?”
男人的目光細細描摹過他的臉龐,這青年的模樣果真生得與自己極似,便似血胞一般。然而他仍眉關緊鎖:“光是眉眼像了些,哪能當作實據?若你真是敵方奸細,削骨覆皮,改易容顏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白帝解下佩劍,遞與男人,道:“陛下如若不信,還請細觀此劍,劍上篆有鹿角駝頭,乃孫兒所有的天子紋記。晚輩在仙山戰火弭平之後,承繼祖業,暫攬了統轄仙山之職。”
男人望了一眼,這劍以上好的鯊皮鞘所裹,劍格飾以鐵鋄金,顯是出自天家丁匠之手,然而他卻神色不變,道:“這劍固然是好劍,但哪兒是實據?若你是連山、兵主座下的奸宄之徒,他巨費打造了一柄劍,交予你以矇混朕,也未嘗不可。”
白帝默然不語,似是已無話可說。男人又喝道:“還有什麼物證?統統納來!若拿不出,那朕便只得將你二人暫且押下,當作連山、兵主的生間嚴刑伺候,從你們口裡套得實話出來!”
天符衛趕忙伏拜叩首:“無上皇,陛下所言不假,我二人因穿過桃源石門,來得倉促,身邊未攜物證。下臣願殞身碎首,證實陛下字字非虛!”
他一番話說得聲嘶力竭,爾後齒關緊咬,顯已動了以死明志之心。白帝跪伏在地,也默然地瞥了他一眼,卻不講話。男人也緘口不語,沉思良久,道:
“桃源石……是何物?”
白帝道:“是自溟海中打撈出的一種奇石。將其鑄成門頁後,可去往不同時代的仙山。陛下所在的這年代,大抵此石尚未被髮掘出。”
男人在帳中背手踱步,目光如霜,天符衛自其中望見了猜忌,脊背不由得一涼。男人默想許久,在帳隙前立定,背影漆黑,像一塊碑石,緩緩道:
“果然——朕還是信不過你們。”
天符衛打了個寒噤,男人的威迫感比之白帝有過之而無不及。男人口氣如冰,繼而道:“也別怪朕疑心病重,只是連山之狡獪遠超常人,朕麾下不少軍士也因此被害。朕寧可錯殺三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他張口,眼見著就要喚帳外軍士入內將兩人格殺。這時天符衛猛然頓首,額上皮肉被蹭破,淌下一道血痕,切齒道:“請無上皇明鑑,莫要錯失平定仙山之良機!”
然而正當此時,他忽見面前的地上灑濺了幾點鮮血。
天符衛緩緩抬起頭來,卻見一道血溪自男人胸口奔湧而出。男人神色錯愕,垂頭望著插在自己胸膛間的一柄長劍。鐵鋄金裡浸滿了血,像一隻紅豔豔的石榴。劍柄握在白帝的手裡,他神色冷峻,如執掌生殺的神佛。
白帝抽出劍,男人頹然倒下,目光中猶然存有不可置信之情。天符衛瞠目結舌,半晌道:
“陛、陛下?”
含光劍一振,血跡在帳中潑濺出半弧。白帝闔目,方才的一剎間,他抽劍如電,一下貫穿了男人的胸膛。白帝說:“不必與他多費口舌了。朕知曉朕這皇爺爺的性子,爹生前也曾與朕提及過他,雖聰以知遠,明以察微,卻事事狐疑,尋常辯詞講不動他。再拖捱下去,咱們真會被他捉拿起來,天天被餵飽酷刑。”
“可他……他畢竟是您先人,而您……殺了他!”天符衛壓著嗓音道,冷汗涔涔,“下臣以為,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