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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聖的呱呱墜地已是千難萬險之後所致的結果,雖是過去,實則已是未來。
忽然間,楚狂自椅上站起,道:“鄭少爺既知曉骨片上的契文之意,那他放飛燕鷗便絕非一個無謂之舉。‘騾子’也說過,燕鷗可逾萬里,我猜想他是想……求援。”
“求援?”眾人愕然。
楚狂點頭,忽而露出狡黠的笑靨道:“話說回來,我先同你們講好,我是個腦門穿洞的痴兒,接下來若講的話太瘋,還請大夥兒多擔待些。”
三人點頭,白帝笑道:“朕就等著你講瘋話呢!”
楚狂放心大膽地叉腰道:“陛下、天符衛、白環衛大人皆為鑿這冰壁而奔波多年,但無奈人單勢微,沒能破這冰壁。但小的在想,當初陛下的五千隨扈不夠,那便喊六千、一萬、五萬人來鑿這冰壁,不便好了?”
白帝搖頭:“朕以為你能講出些驚世駭俗之言,不想依舊這樣繩趨尺步!朕當初已算過了,休說五萬人,將仙山全數的人皆叫上,也鑿不破這冰壁。”
楚狂卻道:“一座仙山的人不夠,兩座、三座仙山之人聚合起來一同鑿這冰壁,這人數可還夠否?”
一時間,眾人瞠目結舌,面面相覷。楚狂張開雙臂,火光將他的影子投畫在牆上,彷彿頃刻間將他的身形拔長數倍。楚狂桀桀笑道:
“將不同年代、所有世界的仙山人集結到這處來,眾心成城!”
濟濟有眾
在暖閣中商議後幾日,幾人重在城闕外聚首。這時天邊霞光浸染,層巒如瑪瑙般璀璨生光。桃源石門佇立在遠方,黑沉沉宛若烏雲。有一小舲繫於門邊石柱上,隨風擺盪。
眾人將脯臘、水桶搬至小舲上,打點罷了,白環衛向眾人福禮:
“多謝諸位襄助。小女子往後便按楚公子所述,啟行去往岱輿。”
先前白環衛、楚狂曾聚首密議,那密議的內容方驚愚尚不知情。此時方驚愚扯扯楚狂衫袖,低聲問道:“白環衛大人為何要去往岱輿?”
楚狂斜睨他:“你忘了本大爺出的那驚世駭俗的主意了麼?咱們要穿過石門,引其他時代的仙山人到這歸墟來!”
“那又幹白環衛大人何事?”
“鄭少爺當初看過了那骨片的記述,心意大抵同咱們暗合。他在岱輿放飛飛奴,是為求援。”楚狂卻未急著答方驚愚,而是話鋒一轉,“向咱們走過的時代裡的人求援。”
一時間,方驚愚如遭晴空響雷,寒慄不已。他問:“你是說,向蓬萊人、瀛洲義軍告急?可燕鷗真能飛這樣遠,你提及的這些人又真會來麼?”
“我從天符衛的記憶裡得知,歸墟的燕鷗乃食雍和大仙血肉的信使,桃源石便是大仙之骨。哪怕要穿過石門,它們也能自萬里外歸鄉。但鄭少爺當初是在岱輿放飛的燕鷗,若援軍能來,在燕鷗的指引下最遠也只能走至岱輿,故需白環衛大人在岱輿接引來人。”楚狂哂笑,以拳輕輕碰方驚愚。“不如我同殿下打個賭罷,看蓬萊人和瀛洲義軍會不會來至此地。”
方驚愚雖不敢相信,卻很願去相信這可能。這時但見楚狂拍了拍心口,似在與藏在身子中的何人講話:
“碧寶衛大人,多謝您這些時日來的照拂,小的現下身子已好了七八成了,您可出來了。”
方驚愚正怔神,卻見楚狂將手掌捂在耳邊,過不多時,竟有黑漿自他耳中緩緩淌出,滴落在地,漸而聚作一個汙泥般的人形。
那汙泥樣的人兒笑道,儼然是碧寶衛的聲口:“既然楚公子已平復如故,老身也不必再延留在您身中了。”
楚狂再三拱揖,連連道謝,而後望向方驚愚,目光裡帶著黠意。方驚愚讀懂了他的揶揄,冷下一張臉,心裡實則已燒得滾熱,又驚又赧:自己忘了初到歸墟時,為救楚狂性命,碧寶衛曾鑽入楚狂身中,鼓動其心臟。
這便是說,他同楚狂講情言、交吻、夜中做案,皆被碧寶衛瞧了個清楚!
縱然是硬殼一般的方驚愚,念及此事,神色中也不禁有了鬆動。楚狂壞笑著以肘捅他,“怎麼了,臭小弟,有何想工?”
“無甚想工。”方驚愚硬邦邦地道。
“你是不是在想,咱們做下的羞慚事皆被碧寶衛大人瞧了去?”楚狂覷著他,口裡嘖嘖有聲。“你入我時不羞,這時反倒臊起來了?”
他圍著方驚愚一通譏嘲,喋喋不已,吵得方驚愚耳煩意亂,這才教方驚愚想起這廝是個涎皮賴臉的人兒。方驚愚將拳攥得死緊,卻又偏生拿楚狂沒法子,想如往時一般痛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