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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縷!”
“玉壺水!”“上江虹!”
這皆是琅玕衛向方驚愚傳授的劍法。因兩人出劍皆在瞬息間,故而在白帝喝出招式名後再改易已是不可能。方驚愚膽顫心寒,白帝已將他全然看穿。
擊鐵聲錚錚不絕,半空裡綻開炫麗火花。方驚愚一咬牙,索性不去想如何出奇招致勝。他臂上青筋暴起,一瞬間黑絡如火焰般燒上全身,劍刃呼嘯著重重刺出,如能破九重天!
白帝勉力招架,然而腕節格格作響,身架欲散。遂笑道:“好一身蠻牛勁兒,朕這把老骨頭卻是不及你了。”
方驚愚齒關緊咬,喝道:“小的也僅有這長處能勝過陛下了!”
剎那間,兩劍相交,氣振八極。兩人飛速退卻,在冰面兩頭立定。方驚愚緊盯白帝,忽然間,他感到眼裡的這位天子變得宛然不同。
白帝收起含光劍,拔出冰刀,寒輝刺痛了眾人雙目。他擺了起勢,守禦一絲不亂,渾全如完璧。方驚愚大驚:這是玉印衛的式架。
寒鋒霎時斬開風雪,流螢一般撲向他身軀。方驚愚急急接了,哪知白帝又脫劍出鞘,劍刃如龍蛇咬向他,極盡刁滑能事。方驚愚再度愕然,因這又是靺鞨衛的風派。
白帝手執一刀一劍,招招遞出,時而使出拔山扛鼎之力,氣勁如虹,現出玉雞衛斬龍吞鯨一般的狂猛;時似玉珏衛般星馳縱橫,銳不可當。他在歸墟久居多年,時常追思故人,默想劍招,早參透了麾下諸仙山衛的招法。眾人在遠方圍看,皆懸心吊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琅玕衛長嘆:
“陛下果真天才異稟,常人定是追他不及!”
方驚愚被殺得節節敗退,白帝氣震宇內,教他不由得畏怖,彷彿在同昔日的勁敵交鋒。然而轉念一想,這些敵手皆未能取他性命,又有何可懼?方驚愚旋即低吼一聲,如瘋虎出山,不要命地殺向白帝!
他使出曾劃傷玉雞衛的劍招“滿庭霜”,使出自師父玉印衛處習來的刀法。白帝使出何招,他便以當初與諸位仙山衛血戰時使的法子應對。一時間劍光如秋水,竟也與白帝戰了個平分秋色。然而他雖和白帝有來有回,卻一直是勉強接架,並不佔上風。
白帝冷笑道:“方驚愚,你就這等本事?光是依葫蘆畫瓢,沒自個的一招半式,也想在朕手裡討便宜?”
他忽而飛出一足,硬踏在方驚愚胸腹處,道:“僅憑你一人,奈何不了朕!”
方驚愚向後跌了幾步,將劍插在冰層上,站穩了,卻不驚慌,道:
“既然一人敵不過陛下,那不知兩人可否?”
白帝聞言,眉眼一動,如有所感,與此同時忽有一道尖唳長驅而來。風浪向兩面排開,眾人一片驚呼。白帝趕忙旋身避讓,卻見一枚鐵箭刺在身後冰壁上。
這時月臺上跳下一個影子,一身箭袖竹繡紋錦衣,手執骨弓繁弱,意氣煥發,正是楚狂。兩腳落地後,他將骨弓收起,拔出承影劍,一臉囂狂模樣,道:“陛下要教訓我這小弟?他不夠格,由我管教便罷了。讓我來向陛下討教幾招!”
白帝見了他,神色柔和了許多,哈哈大笑道:“你二人好生卑鄙,兩人合力戰一老蒼,也不嫌丟了臉皮!”
楚狂刁滑地道:“陛下此言差矣,咱倆一個腦筋殘廢,一個身中無骨,兩個合起來,還不頂得陛下一人神武。陛下怕什麼?”
“好,那你二人便一齊上罷!”白帝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不消他出聲,楚狂便已如箭般躥上前。承影劍如縹緲孤鴻,卻凌厲鋒銳,劈風斬雪,飛向白帝。方驚愚與他對視一眼,雖未開口,卻似已通曉他心意。兩人一前一後,左右夾擊,頗為默契。
而正當此時,方驚愚卻聽得耳畔傳來一道聲響,竟是如意衛的聲口:“小子,攻陛下的下盤!”
方驚愚扭頭過去,卻見如意衛對自己擠眉弄眼。他依樣刺出一劍,白帝一驚,卻也堪堪架住。白帝餘光瞥見如意衛在一旁丟眉丟眼,心下了然,遂笑道:“如意衛,你怎的回事,胳膊肘亂拐,肥水流去外人田?”
如意衛理直氣壯地叉腰道:“老身不過是見陛下贏面甚大,又覺著見他倆若被打個落花流水,未免太過無趣,故而替這比試添點趣性來了。”
原來她隨侍白帝多年,早熟習其弱項在何處,故而對方驚愚和楚狂出言提點。見方驚愚劍勢變得凌厲,白帝陣架略亂幾分,然而很快便防住紕漏,大笑道:
“可惜呀可惜,如意衛,你雖熟知朕的劍法,可朕亦熟知自己的心思。這方姓小子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