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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揹負著楚狂,一手拖著一隻沉重的行囊。褡褳裡頭塞了銅構件、海獸皮、布帳單,鼓鼓囊囊。楚狂伏在他背上,神色極是倦怠。
待二人走進城闕,入了大殿,白帝也恰從夯土臺上下來,與他們打了個照面。楚狂這時似是醒轉了,然而卻像一隻縮脖鵪鶉,將腦袋埋在方驚愚頸側,一副羞憤欲絕的模樣。
白帝見狀,心裡已猜到了八九分昨夜發生之事。兩個人去到荒郊野地裡,不能做成何事,只能辦事兒。於是他冷笑著對楚狂道:“憫聖啊,你若覺得你受了欺侮,大可向朕陳明,朕可拿這奸徒去處斬。”
方驚愚冷哼一聲:“一個老骨董,憑甚來管咱們後生的事?”
白帝斜睨他:“朕便是你,你的事便也是朕的事。”
“那就算我是你好了。我也未做傷天害理之事,你憑甚要狠心戕害另一個自己?”
“你這小子有多無恥下流,朕還不知曉?你本就是個寡廉鮮恥之人,連自己的兄長都下得了手!”白帝反唇相譏。
二人正針鋒相對,楚狂卻很難為情似的,從方驚愚背上下來了,說:“你倆吵死了!讓我獨個靜一靜。”他一瘸一拐地往帳子處走去,臨到帳門前,扭身飛瞪方驚愚一眼,“還有你這死瓢,別跟我過來!”
白帝哈哈大笑,彷彿在幸災樂禍。方驚愚瞪他一眼,旋即追著楚狂的步子鑽進了帳中。
爾後的幾日,楚狂獨個跑到帳外逗弄燕鷗玩。他看似對方驚愚不理不睬,心中實則早掀起狂濤駭浪。
在冰壁邊的那一夜的情景歷歷在目,教楚狂無時不刻不赧顏汗下。那是他與方驚愚度過的最羞慚的一夜,他想起當方驚愚填擠進他時,曾以指尖一遍遍描畫他的眉眼,將他一切神色盡收眼底。他如被蛛網纏縛的蝴蝶,無處脫身。在他耳畔,方驚愚輕聲喚他:“哥。”
他忍無可忍,分明是辦事的時候,方驚愚竟還如此稱呼他,簡直是目無綱紀。他切齒道:“別叫我哥!”
方驚愚咬他耳尖,那裡已染上緋紅,宛如桃苞,繼而喚道:“憫聖哥。”
他拼命搖頭,青年又低低地道:“方憫聖。”
這仨字便似一道驚電般瞬時流竄楚狂全身,擊潰他心防。爾後他將腦袋埋在獸皮間,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