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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斃命,可即便如此,也是傷得十分重,再無力起身了。
雷澤營兵丁們心如火焚地叫道:
“司晨!”“司姑娘!”
有不少軍士持牌而進,對玉雞衛刀劈銃擊,然而玉雞衛便似飛冥震電般,身形驟閃,打他不著。不過一眨眼功夫,老者便現身於雷澤營健丁中,揮掌一掃,眾人手中的環首刀、藤牌、火銅便一分為二。火門槍裡噴發而出的鉛彈,他也只消在空裡拈小蠅一般動動指頭,便能得心應手地擒下,真個是刀槍不進。
但見這老人一伸手,便將兩個軍士捉起,兩掌略使力一合,教兩個腦袋撞作一塊。頃刻間,兩位兵丁顱腦迸裂,紅的、黃的、白的水漿濺射開來,便似敲爛熟透的水瓜一般。玉雞衛哈哈大笑,把這當作一件消遣,或捉或踩,頃刻間便讓圍攻的人群倒去一大片。軍士們驚恐萬狀,眼前的玉雞衛便似地獄鬼卒,所經之處寸草不留。
“逃——逃啊!”
不知有誰高喝了一聲,於是一瞬間,水兵們棄刀而逃,退潮一般撒腿狂奔。玉雞衛縱情大笑,在人叢裡馳騁,掀起血雨腥風。
方驚愚倒在地上,牙關緊咬。支援到如今,他已體倦心乏,全憑一口氣吊著。若不是這口氣在,憑他鐵骨碎裂的身軀,連站也站不起來。軍心也是如此,一旦散了,便難再重新聚起。他想大叫:“別逃!”
但留下來又有何用,做玉雞衛的箭堠麼?誰的身子不是骨肉長的,性命不是爹孃生養的?此時他環顧四周,只見戰將大多傷重伏倒,氣若游絲,再一望玉雞衛,只覺對方前所未有的高碩,如不可逾的大山。絕望如墨,將他心房染作漆黑一片:難道瀛洲真永不能放晴,他們今日註定折戟於此?
就在此時,一道吼聲清晰可辨地刺入他耳裡:
“不要逃!”
竟有人將自己的心頭話道出,讓方驚愚瞪眼咋舌。扭頭一望,他更是愕然,說話的人竟是楚狂。
“閻摩羅王”在瀛洲有極高威信。楚狂這一喝之下,逃兵們竟放緩腳步,木怔怔地停在原處。這時楚狂握緊含光劍,慢慢起身,立於玉雞衛那如山的身影前。
“你們今日若真怯縮,往後世世代代皆看不到瀛洲的晴日!死了又有甚打緊的?先死的便下十八泥犁裡燒熱油鍋,擦亮劍樹,等我送這老兒報到,大夥兒便一起在地獄裡慢慢磋磨他!”
“我來殺他!”楚狂捂著額,露出一個冷汗涔涔的笑,又高喝道,“我會帶著你們殺他,不待明日,就在此時!”
此時他們腳下的浮橋因受玉雞衛一通大鬧,已然斷裂,只餘僅容一人通行的步堰。雷澤營軍士聽了這話,一個個張目結舌。他們望見那青年持劍踩上步堰,正面朝向玉雞衛,這分明是一番註定尋死的舉動,他卻不畏不怯。
熾焰連天,好似飄動的旗纛。青年雖隻身一人,卻有著百萬雄兵一般的氣魄。
玉雞衛嗤笑道:“只你一個小子,便想教老夫落敗?等會兒待老夫直下將你開腸破肚,看看你究竟生著怎樣一副怎樣的心膽,竟敢吐出這大話!”
楚狂忍著頭痛,道:“老劁豬,只怕待會兒被掏下水的是你。你瞧是你的爪快,還是我的劍快!”
話音落畢,兩人腿足發力,同時躍出。爪劍相交,一時間天搖地動一般,風煙大起,僅容一足的水矴化作捨命疆場。
楚狂狠命相搏,劍勢如渾河怒濤。悽黯的天幕下,劍光縱橫,好似白虹亂舞。他使盡畢生絕學,教方驚愚看得險些掉了下巴頦。楚狂的劍術剛猛不足,卻比自己更精湛絕妙。無人能插手他們的相鬥,海水因劍氣而激,起起落落,生出沖天水柱。
因吃了肉片之故,楚狂氣力見長,每一劍都似鯨呿鰲擲。又因他捨出性命,絕不防守之故,如咬住獵物不放口的瘋狼,玉雞衛與其交手,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老人怒眉睜目,高高躍至船上,伸手一擒,竟將碩大拍竿擒在手裡。他有一身神力,那如大桅一般的拍竿在他手裡便似耍貨一般。當下他一通亂掃,竿竿皆帶著能撞破小翼船的力道,撞向楚狂。
一剎間,楚狂攥緊含光劍,劍光如雪霙飛舞,頃刻間便將拍竿斬作細細數節。
玉雞衛心中忖道:“這小子果真學到了他師父的門道。”
此時老者又將一雙金爪伸進海水裡,在水下捧掬鼓動,溟海竟似被把在他手裡一般,捲起霜雪般的怒濤,向楚狂拍擊而去。
楚狂一躍而起,踩中水中漂盪的半截浮筏,也不怕浪頭撲打,怒吼著劈破水浪而來。他兀然一刺,含光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