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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玦衛大人、言信哥,他們都比你更像我的血胞!”
她猛躥而出,鐵爪如數道殘月,刺向玉雞衛。這時她向方驚愚笑道:“殿下,方才你刺他三劍,是報了你家之仇,可我家同他也有血仇哩,這下該輪到我了!”她因是玉雞衛生女,動作似兔走鶻落,較常人敏捷,手腳也更有勁,故而小小年紀便能作纖工。這是她對玉雞衛的唯一感激之處,讓她能有一副結實身板在此時向他索戰。
這時火光煜煜,橋舡衝鋒,健丁在她身後一湧而出。人人手執刀銃,瞳子裡熠熠生輝,好似都燃著不熄的火。司晨又扭頭望向玉雞衛,振聲喝道:“老豺狼,吃我幾爪!”
她舉起鐵爪,蹙額切齒,眼裡也跳動著焰苗,鮮灼熾烈:
“為玉玦衛大人、為言信哥、為阿初和她女兒,還有為了全瀛洲人,我要向你報仇!”
殞身糜軀
巨浪漭瀁,卒風鼓盪。此時的步堰上,兩個影子正糾纏作一團。金爪鐵甲相撞,錚錚玎玎聲不絕。
纏鬥的二人正是司晨與玉雞衛。若論氣力、朅勇,司晨遠遜於玉雞衛,然而她鋒芒畢露,年輕氣盛,又因玉雞衛顧及她是自己血親,手下容情一二分,於是兩人一時間竟打得有來有往。
“小嬌兒,想明白了麼?你究竟要歸順老夫,還是要同奸賊站在一處?”
司晨一口回絕,“直娘賊,誰要歸順你?做夢去罷!”
玉雞衛聽了這話,果然怒火上湧,手下再不留情面。司晨避之不及,身上開了數道大豁口,血流不止。
所幸這時突冒船橫衝,撞斷浮橋,赫然阻住玉雞衛退路。如此一來,浮橋與青玉膏宮的浮道就此斷開,玉雞衛再無後路,青玉膏宮軍士也無從幫援。
“做得好!”司晨喜形於色,誇讚雷澤營水師道。
此時水兵們動用起船上桔槔,重臂如咆哮巨龍,橫掃浮橋,一次次攆向玉雞衛。玉雞衛身形矯捷,雖打他不著,卻能壞其立足之處,只見亙板浮舟盡皆破碎,木屑鐵塊雹子似的四下亂飛亂濺。
眼看著玉雞衛走投無路,眾人卻忽聽得一陣低沉雄渾的笑聲。水浪飛舞,如素練玉帛,老者自其間沉穩走出,森冷地笑:
“小女娃吶,你略施手段,斷老夫後路,雖說十分聰明,但這絕非一件巧計。”
司晨聽了這話,心裡一緊,這時玉雞衛忽而咧嘴一笑,那笑容猙獰,直教人骨寒毛豎。他道:“聽過‘背水一戰’這個詞兒麼?如此一來——老夫便成了九州傳說中背水的漢兵,不僅氣勢更盛,更是張網罛一面,教你們少了一條路可逃,只得在此葬身魚腹!”
話音方落,老人便如霹靂般彈身而出,閃至司晨跟前。金爪飛出,明光如鉤。
司晨慌忙抵擋,卻覺腕子被輕易擒住。玉雞衛握住她的鐵手甲,手中慢慢使力,司晨手掌頓受四面擠壓之苦,又痛又麻。不過頃刻工夫,老人便將鐵手甲生生掰彎,爪尖朝向司晨自己——這手甲算是廢了。
所幸司晨及時抽手,手算是沒傷著。然而失去一件稱手兵戈,便似跛子失了拄拐般,她只得虛晃幾招,訕訕後退。
這時玉雞衛突而眼凸鼓氣,鉚足了勁兒仰天嘶吼!
老人丹田運氣,聲若洪鐘,因內勁深厚的緣由,那吼聲穿雲裂石,好似一柄巨大芒刃,陡然間刺破在場之人的耳鼓。這也是吼功裡的一種,當即便教聞聲者五內俱裂,鮮血狂噴。方驚愚因塞著兩耳,並不致重傷,然而也身中劇痛,吐血不已。司晨更是悽慘,直截兒斷了骨頭似的,伏地不起。
在那盤礡吼聲裡,萬事萬物彷彿都在震顫破裂,方驚愚心想:“這樣下去可不成!”但他發覺自己卻寸步難行,低頭一望,身上早已血浸浸的,原來先前他便鐵骨破碎,身子裡被碎鐵扎得血肉模糊。
再一望旁人,也皆因這雷霆萬鈞般的吼叫而栽倒在地,身上彷彿壓了巨磨,還有誰可阻止玉雞衛?
所幸就在此時,一條珠鏈突而一掃而出,如銀蛇張獠,狠狠纏上玉雞衛脖頸!老者喉頭受阻,吼聲戛然而止。從突冒船上蹦下一位紅衣少女,手裡拽著珠鏈一端,竟是大病初癒的小椒。
“扎嘴葫蘆,傻愣著作甚?趁現在!”
小椒對方驚愚叫道。方驚愚見了小椒,又驚又喜,不想她當初受了如此重傷,短短數日便又行動無虞了,且還出現在這千鈞一髮的戰場上。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注炁於身,不顧劇痛,抄起承影劍。劍光如神龍擺尾,似澐澐大浪,向玉雞衛襲去。然而方驚愚拼盡全力,也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