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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楚狂,老人忽如逢故識,嗬嗬冷笑,大喝道:
“再來!”
頃刻間,玉雞衛催動天山金爪,機栝一動,爪尖竟探長一寸,楚狂左支右絀,不及閃避,身上被猛劃一記。玉雞衛再略一動彈,便有貓鬼毒流至爪尖,這毒若入肌膚,能使創傷難愈,且教傷處火燒火燎地發痛,讓人甚是難捱。
楚狂足足吃了幾爪,身上劇痛難當,唾罵道:“卑鄙無恥!”玉雞衛笑道:“能教老夫使出下作手段,你應覺是一件莫大榮幸。若非對上難纏敵手,老夫也不會動用此機關。”
“你這話可真教我歡喜,可我可比你想的還要難纏,老豬狗!”楚狂冷笑,冷汗與血淌個不停。
在與這老兒的幾次對戰裡,這已是他傷得最輕的一次。大抵是吃了好些肉片,他的膂力漸長,神思更為捷敏,能漸漸看清玉雞衛的動作了。而不知為何,玉雞衛今日動作略顯滯澀,身子僵板,楚狂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向他大舉進攻。
突然間,玉雞衛金爪一伸,砸向浮橋。楚狂閃避,橋面卻被砸出一隻大洞,連著躲避幾回,腳下可踏的浮木愈來愈少。因無立錐之地,楚狂步屧不穩,身上創口愈來愈多,不一時便變作一個血人兒。
“倒也並非如此,俗話講,‘大王好見,小鬼難當’。你不是什麼‘閻摩羅王’,不過是糾纏不休的小鬼,自哪兒來,便當滾回哪兒去。”
玉雞衛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厲厲的牙,雙爪襲向楚狂。
“現今便回陰府去罷,唧嗾小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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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陰風晦雨,地上積潦如沼。一個人影正在雨中疾奔,氣喘吁吁,正是方驚愚。
從遊舫裡出來,上至浮橋,他已跑了幾里路。可沙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他這樣徒步而行,怎趕得及?方驚愚胸膛拉風箱似的,用力起伏。他抹一把汗,正恰望見橋旁有一艘蓬船,於是掂一掂毗婆尸佛刀,便猛踴上跳板,踢開門簾,叫道:
“劫船!”
喝聲歇後,船裡的人驚呆了。方驚愚一眼掃去,卻覺不對,只見船中人粗麻衣衫,腰上皆挎屈刀,於是心裡暗叫不好:“這是一窩強人。”那船中的人怔神過後,哈哈大笑:“好一個喥頭小子!劫誰不好,竟劫到水匪頭上來了!”
方驚愚本想省省腳力,不想而今倒費勁。但他略一思忖,便抽出毗婆尸佛刀,放聲大喝:“我連玉雞衛都敢殺,還怕你們幾個蟊賊麼?讓開!”
他一番大喝,話裡提到“玉雞衛”仨字,教水匪們足足吃了一驚,面面相覷。方驚愚見這話有效,又道:“我即刻趕到青玉膏宮。我今日誓殺玉雞衛,若不乘船,根本趕不及!”
水匪們大眼瞪小眼,他們不曾見過竟敢劫到匪賊頭上的人,且這人還頤指氣使,理直氣壯。有人叫道:“那你劫咱們的船作甚?尋別家的不成麼?”
方驚愚冰冷地道:“你們聽錯了,我說的不是‘劫’,是‘借’,我在軟求你們。求求你們,開船罷。”
這青年簡直教人摸不著頭腦,可此時最驚掉水匪下巴的是他先前說的話——“要殺玉雞衛”?於是水賊們又是一通捧腹大笑,可漸漸的,笑聲成團結塊,堵在喉口。那青年目光毅然,不似在扯大話,不免得教他們將信將疑。有人認得青年手裡執的刀,悄聲說與同伴聽:
“這人帶的是白帝佩刀!”
“真的麼?沒看錯罷,別是你打誑罷?”
“釋龍紋是天子印記,我若看錯,往後摸古董便要件件走寶了!”
水匪大多是流民,因玉雞衛而家毀人亡,此時聽方驚愚口氣甚大,他們倒覺佩服,又見他帶一柄白帝佩刀,便斷定他是位有來頭之人,有了結納之意。有人當即拍腿道:“不如便送他一程,若是趟蝕本生意,便把那柄佩刀留下作船費罷了。”
於是有水匪對方驚愚道:“要咱們賣好於你,也不是不行。你這牛皮蟲,真是要去殺玉雞衛?”
方驚愚點頭。於是水匪們果真擺櫓打槳,將船駛開。方驚愚抱刀在角落坐下,旁若無人的模樣,眉心緊蹙,時不時嘀咕一二句。原來他一早起來不見楚狂,心急如焚,憂心其安危,不禁呢喃其名姓。
有水匪耳尖,聽見他的話,扭身問道:“楚狂?你認得一個叫楚狂的人麼?”
方驚愚抬頭,目光卻戒備,一言不發。
那水匪欣喜道:“你竟是阿楚的熟人!他是咱們大恩人了,以前在瀛洲時,他曾照拂咱們。咱們在奴營裡快被工頭打死,是他救了咱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