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烤蛋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此岸
青竹與文叔武叔、張嬸劉伯相處的時間遠比他和沈珺長得多。從前他們臥夜長談,青竹曾道文叔家鄉在河南道,不幸村中犯了時疫,一族人全死絕了,唯文叔出門販蔥逃過一劫;武叔祖上五代前軍功顯赫,不過兩百來年過去早就沒落,雙親早亡,兄弟皆戰死疆場;劉伯是鬱郁不得志的窮酸書生,三考三落,自覺無顏再見父老,遂背井離鄉;張嬸也算閨中秀女,不願嫁癆病商賈沖喜,逃親至此。
山中無日月,往昔的青年淑女,在牽起他們雙手之時,就已生了兩鬢白絲。
可虺蚺在抱犢山的時歲還要更長一些,青竹說他根本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個日夜,只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山中什麼也沒有,唯有一方道觀和幾個孤零零的老頭子,每日不是除塵就是點香,悶的不得了。
“真想到山外看看。”
彼時正值山河入冬,所謂“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飛霜落下他們都未以法術遮掩,瑩白的冰晶飄然淋了滿頭滿臉,好似如凡人一般催生華髮,步入暮年。青竹好端端走在路上,被洛餚一踹樹幹震下的積雪澆了一身,登時氣不打一出來:
“小白!你看他!”
沈珺眼簾都沒抬分毫,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捧著書簡,氣定神閒地支招道:“你拾一團雪——”
沈珺話音未落,稍一惻頭,兒拳大小的雪球就擦著鬢角而過,殘留的觸感清清涼涼,而罪魁禍首無辜攤手,撩唇笑道:“哎呀,失手了。”
你來我往間三人都成了雪人,撲稜兩下就像掉毛的大白鵝,其中僅有沈珺狀態稍微好些,雖然洛餚心內斷言定是佔了白衣裳看不出來的便宜。回家後他們仨被武叔好一頓臭罵,文叔於一旁苦口婆心道:“會著涼的。”
青竹吸了下鼻子,悶聲頂嘴道:“不會的。”,結果次日發起高燒來,好不容易小有所成的修煉一朝破功,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窩盤著冬眠去了。
彼此相識諸般久,他早知青竹此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死心,又或許是妖看待這世間總與常人不同,封山之舉雖事出突然,但也不算意料之外。
洛餚沉下氣,凝息感受著周遭空間波動,妖道三劫迴圈將整座山都“鎖”住,正如和棋之局,無法多一步、也無法少一步,使抱犢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