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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的江南樓宇中。
沈珺側目去看,見洛餚神情未顯異樣,才領著他,走遍自己少年成長之地。
“此處乃廣寒苑,我拜入觀尊門下後便棲身於此,你亦住過的。”
洛餚說我當然記得,“當時月下交換定情信物,我還受了乾元銀光洞的暗器,一直疼到現在。”
這回換沈珺帶他跨越小橋流水,鶯啼婉轉、清風陣陣。
熟悉的角落皆路過了,途經映山長老房前洛餚還冷哼了一聲,沈珺暗覺好笑,直至走到荒僻地,此處草木葳蕤,一看便知常年無人打理,植被掩蔽中露出飛簷一角。
“三山別苑。”沈珺眼神掃過,淡淡道:“為素舒女君生前居所,如你所見,自女君百年前殞命後,此地已荒廢多時。”
他步伐沒停,不願在素舒女君故居前多言,畢竟逝者為尊,欲換一地再談。誰料洛餚駐足未動,甚至眉心淺蹙著,少頃,沉聲道:“我曾來過這裡。”
故人
“素舒女君方入觀時年不過始齡,拜入映山長老門下,按輩分,應當稱我師尊為師伯。”
三山別苑的大門落了閂,又被累月經年肆意生長的植株包裹著,已不易進出,於是沈珺先攜洛餚自院外繞行。
“不過據傳言,她一向喚師尊為師兄,但時歲距離太久遠,已無從考證。當年師尊似是待她極好的,卻月觀弟子三千,她是唯一可以不著校袍之人。或許因她天資聰穎,師尊才對她格外關照。”
沈珺談起玄度,洛餚心內亦對應上傳記所言,卻月觀觀尊修截釋大道,靈息盎然,威名貫徹仙魔兩道。
“歲至及笄,她便嶄露頭角。”沈珺撫過草木莖葉,“她於當屆劍道考核直言觀尊佩劍甚是瀟灑,來年笄禮,師尊就贈予了她一副良匠特意鍛造的雙生劍,所用是平陽千年玄鐵,所篆是大師親書‘細雨斜風作曉寒,淡煙疏柳媚晴灘’,纖細雅緻、舞動無影,命名清歡。”
洛餚眉梢輕挑,“聽起來你們觀尊對她極是寵愛。”
沈珺微不可察地頷首,“師尊對她最縱容一事,應當是她拜為女君之時聽說其實並非她本意,她只是與師尊抱怨映山長老嚴厲。”
譬如按輩分素舒該喊觀尊師伯,但她一向只喊師兄,映山長老聽到總責備她目無尊長,罰她抄寫經書,還要她五更天就早起練功、不許她在觀中食葷腥、不許她在午間小憩如此這般細數著映山長老的罪狀,雖然大多是卻月觀戒律,但她還是覺著束手束腳得很。
據傳玄度觀尊聽了沒說什麼,只問這些當真令你不高興嗎?素舒狀似無意地點點頭,實則當下只是怨懟,誰知過了半月,素舒得到個連她都有些瞠目結舌的訊息:觀尊力排眾議,言當年映山長老不過替行師尊之任,觀尊代已故去的玉輪觀尊收素舒為徒,賜素舒女君,居三山別苑。
“氣得映山長老當場咳出一灘忿然著‘大逆不道’的淤血。”沈珺語調平淡,未含褒貶,“倘若說素舒從前只是有些被嬌縱,成為女君後便可以稱之為飛揚跋扈。彼時觀中流傳著一句言說:女君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流言傳到素舒耳朵裡,她冷冷一笑,清歡在手中寒芒猋閃,隨意尋了個由頭,將說過此話的數名弟子舌頭活生生拔了。”
而觀尊聽聞此事竟未多加責備,只道素舒修為精進,可以下山遊歷。映山長老氣得癲狂而笑,說:修為精進,好一個修為精進!素舒當真是觀尊一生最大的敗筆!
洛餚想象著映山長頭氣憤之貌,問:“然後呢?”
沈珺搖頭道:“沒有然後。素舒女君下山雲遊後再無歸返,直至某日魂燈熄滅,師尊聽聞她死訊一夜白頭,自此再不執劍,持拂塵以代之。”
“她與你師尊倒是羈絆情深。”
“我想師尊當年許是有意收她為弟子的。”
沈珺凝視著那飛簷一角,素舒女君生前行事再不羈,也已成故去之人,如何能攜玉佩到往抱犢山?可是有人冒名頂替了她的身份,行下屠山一事,還是百年前她雲遊曾途徑抱犢山,不慎遺落的?
“其實素舒女君的死因,至今也仍是觀中不可為外人道也的禁令,想來師尊亦依然耿耿於懷,否則不會常年閉關清修,不問世事。”
沈珺轉眸向洛餚望去,擔心他因提起抱犢山而感傷,心想他生前死後都經歷不少磨難自己往後要待他更好一些才好。
怎料洛餚反倒一笑,說:“正值拜月節呢,先不提這些。”
沈珺忍不住問:“你不恨嗎。”
“怎麼不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