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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什麼呢?”說這話時唇邊蓄著笑,眉眼垂斂,活像為一討佳人喜的青澀小生。
故意的。
沈珺心如明鏡,洛餚是故意留著那條疤,作為讓他心存愧疚的鎖鏈。自己也早已明白那慣常的嬉皮笑臉是個陷阱,映山長老曾直言此人狡黠,你切莫上當受騙。
“若嫌太甜,不如嚐嚐我唇邊的?”洛餚稍俯身湊近,睫羽幾乎掃到他臉上。
他不由屏息,將親吻印在唇角。心想這或許是他的甘之如飴,又或許是洛餚的作繭自縛,畢竟當洛餚以指劃過喉根,對他說“我只有你了”的時候,他第一瞬間所湧上的念頭是——太好了。
細雪綿綿,帷帽白紗與素衣拂動相得益彰,更添風清意遠。
沈珺神色淡淡,似融於令人見之忘俗的冷清,遠黛是揮毫墨色,前景是飛霜留白,勾勒好一齣水墨丹青。偶逢過路人嘆聲真乃謫仙般的人物,可孰知他心內的盤算殺機迸現。素舒女君已死近百年,斷不可能行下屠門之事,約莫兇手另有其人,而抱犢山,就算洛餚不回,他也會去。洛餚所言不錯,他這人確實記仇得很,那惡徒必須死。
當然,倘若洛餚執意不願那便還是作罷。
此時他耳畔傳來聲十分刻意的嘆息:“仙君怎麼又變啞巴了,這樣顯得我很聒噪。”
“哪裡聒噪。”沈珺順手將糖畫遞到洛餚嘴邊,“可想去長安燃燈觀月?”
“現在?”
“嗯。”沈珺頷首道:“觀潮壯志、燃燈觀天、踏月徹曉,眼下雖趕不上江潮,卻恰逢天昏燃燈,仿若星河壯闊,值得一賞。”
洛餚嚼著糖畫思忖須臾,指間夾出張符籙,剛要道聲好,末了又把黃紙收了回去,“還是御劍。”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沈珺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你不怕?”
洛餚眨眨眼道:“這不是有仙君在。”
他話音方落,沈珺便感腰間一緊,側目去看,洛餚甚至已經閉上了眼,但還不忘咬他那個鯉魚糖畫,搖光穩載二人沒入雲端,將重巒疊嶂的崑崙雪峰遙置身後。
洛餚下巴抵著他肩膀,“卻月觀每逢中秋都做什麼?”
“一日休沐假,弟子中仍有族親的大多會回家團圓,無親無故的便留下參加賞月宴,曲水流觴、一觴一詠,不過是以茶代酒,以雲遊見聞代詩詞歌賦。”
“可還有趣?”
沈珺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