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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語氣像浮萍,沒有意圖地隨波流散,尾音卻在他心間攪動,密密麻麻滯後的隱痛驀然襲來,才發覺真正意識到無可挽留的時刻其實早在不周山禁地、早在滄州、早在西涼山。
那時他就明白“太遲了”,從此絕口不提的、想要逃避的,“抱犢山莫名覆滅,羅浮尊下落不明”的未盡之語。
那就算沒有血海深仇橫在他們之間,也已成既定的事實。
滔天氣焰頃刻堵在心口。
洛餚伸出手,扣住他衣袖中露出的半截腕骨,似乎要將搖光朝自己方向帶,好讓劍刃牢牢契合喉根那條疤痕,奈何勾了半晌也沒勾動分毫。
沈珺垂眸看向那發白繃緊的手指,“你是篤信本君不捨得下死手,還是就這麼不在乎你的命?”
洛餚被他兇得愣了愣,回過神來,微挑眉梢道:“我賭仙君捨不得。”
“”沈珺忍不住氣悶地嘁了一聲:“有病。”
旁觀之人察覺到洛餚的動作,急道:“漌月仙君莫不會被懾住心神了?怎麼還不動手?”
“沈珺。”映山又是一聲催促。
沈珺全然不聞,與洛餚對視數秒,雙眸被白刃反光閃得刺痛,執劍之手猛地一掙。
“仙君。”洛餚攥緊他想要收回劍的手,“既然是逢場作戲,怎麼可以半途而棄。”
“誰跟你逢場作戲。”沈珺手上狠勁更重三分,勢要將搖光入鞘,“此事以後再議。”
洛餚稍提唇角,忽然發出個單薄的笑音。
在宛若一片零鍾碎梵的催殺之語中,顯有幾分荒唐的突兀。
“沒有以後。”
洛餚說:“沒有以後了。今日卻月觀死了那麼多人,你的師長、你的同門,而你身後又站了那麼多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你的手、你的劍。你知道他們在等著道一聲什麼嗎?”
他俯近沈珺鬢側,牙尖幾乎要咬到耳垂,“他們在等著道一聲賀喜,賀‘漌月仙君以道侶為餌,拆穿魔道計謀’。”
“仍有餘地彌補。”沈珺深呼吸一瞬,“我理應承擔後果。”
“仙君不捨得殺我,他們可願意得很,還揚言要五馬分屍,很痛的。”
“我不會讓——”
沈珺話語未盡,被唇上輕之又輕的一吻戛然而止。
剛剛還拖著尾音說“很痛”的人語調墜落下來,“其實他們根本不在乎真假是非,蒼生對於他們而言也不過是符號。”
沈珺毫無血色的臉愈發蒼白,映山長老按捺不住地再次警告:“切莫婦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