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烤蛋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隨後是根根分明的手指。
洛餚心底大罵一聲,還沒鬆開手就感到脖子上一痛,強烈的絞縛感讓他半個音節都發不出來,腳底狠狠踹向底部的棺板,但沉重的棺木只是輕微震動,他竭力想要掙開束縛,手掌卻被頸間汩汩流出的溫熱液體浸溼。
他愣了一下,脖上纏著絲絲縷縷的長線,鋒利到削鐵如泥,割開喉嚨簡直輕而易舉。
鬼修常遊走於生死虛幻之間,鮮血是繪符結締的契約,疼痛是讓人保持清醒的良藥,他對痛感的忍耐閾值較常人不同,在生理上更敏銳、在心理上更遲鈍。但是小白非常、非常討厭這一點,討厭到那張時常冷淡的臉上會露出難以描述的神情,然後強制沒收他手邊的尖利物品。
此時此刻,清晰、真實地感受到絲線勒進皮肉,像一棵樹千萬蜷曲的根鬚包裹住椎骨。
他無端有種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但這熟悉來得虛無縹緲,洛餚沒有就地等死的想法,反手胡亂地朝身後刺,可明顯屍體是不會被再刺死一回的,他的掙扎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綿軟無力。
很快他的動作變得遲緩,如堵著塊巨石哽嗓噎喉,瀉出的嗚聲擠出細窄縫隙,嘶啞至極,迷迷糊糊地想大概當真要命喪於此,思緒混亂不堪,對疼痛的感覺也逐漸抽離,而在即刻就要向閻王爺報道之時,棺材板被猛地掀飛。
洛餚砰一聲砸到地上,猝然呼入的空氣讓肺腔撐得近乎炸開,他劇烈地喘息,半晌終於俯身吐出一口胸腔內的淤血。
此時洛餚才聽見青竹的聲音,一隻手正撫著後背努力給他順氣,“怎麼樣?”
“不怎麼樣。”洛餚有氣無力道,“差點憋死。”
“幸好我來得巧,不然真就要給你收屍了。”青竹說著踢了那棺材一腳,洛餚跟隨他動作望去,內部卻是空空如也。
洛餚心有餘悸地摁著喉根,問青竹道:“小白呢?”
青竹搖搖頭,“剛落地的那一刻我就昏迷過去,醒來發現眼前遍地屍首,血都凝成塊了,不知道是否是我先前嗅到的那股血腥氣的來源。我看那屍山堆都穿著相同的素色衣衫,擔心小白在裡面,還徒手翻了半晌,好在沒尋到他。”
青竹或許是回憶起那血淋淋的場面,一時難受得有些反胃,“許久未曾嗅到那麼濃烈的生血腥味,自化形之後我連兔子都是烤熟才吃的。”
作為妖物,他對鮮血的喜愛深入骨髓,但大概是與人相處久了,熟知烹飪之後的食物美味程度直接飛昇好幾個檔次,一些似有若無的血腥氣是錦上添花,但撲面而來的濃烈氣味就恰恰相反,再加原身為蛇,他對細細長長軟軟的物體——諸如麵條米線一類由衷熱愛,致使除卻他最喜歡的鴨血粉絲湯,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食用血類,更遑論茹毛飲血。
洛餚見他臉色不佳,一副被噁心壞了的模樣,默默唸叨起從小白那習來的清心訣,同時不忘環視所處的地方有什麼古怪。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白,我怕他亦身處險境。你方才除屍骸之外可還有遇到其他什麼?”
“我睜眼時那些人早就涼透了,死相千奇百怪,不過衣著統一,倒像群修仙者。我逐一翻查過,沒甚特別之處,不過最後離開那裡的時候倒有些蹊蹺忽而冒出來條竹葉青。”
竹葉青趴在地面,望著那灘在陽光下亮晶晶的血,使他聯想起某種鮮豔的果漿。
“妖?”
“不是,就是條普通的蛇。再然後你就知道了。”青竹又憤懣地踹了棺材一腳,洩憤似的,“我瞥見這副棺材,還以為是傳聞中老道士的古棺,想撬開一探究竟,誰知你正在裡面。”
洛餚聽罷也沒絲毫頭緒,如墜五里霧中。眼下他們所在的地方有股難以名狀的詭異,仰望蒼穹,只見皓月當空,可星辰明月的背景卻並非夜幕,反而是亮晃晃的白晝,四周的情景幾分像城郊,稀疏的林木內綴著條筆直的官道,不知是通往何處。
回首看,背後是高聳入雲的虛無。
如同整個場景被一刀切開,或者說是被框限在一副繪卷內,這片虛無便是畫框邊界。兩人別無他法,眼見附近沒有小白的下落,只能沿著官道朝前走去。
他們的心都提在半空,一路沒心思多言,如此行出半刻鐘,那日月同輝的天空中倏然飄落白色的絮狀物。
兩人對視一眼,皆警惕地停下觀望,那若柳絮因風起的瑩白落在地面很快消解,化作滴滴剔透,有碎玉聲。
青竹疑惑道:“下雪了?”
四周景色隨他的語音驟變,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