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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餚在陰陽交界道接回了南枝,剛一照面她就將那些仙家官罵了個狗血淋頭,回到陽間之後仍喋喋不休,還頗不滿意地朝他嘖嘴:“你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洛餚頗感無奈道:“你覺得我該說些什麼——重生後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嗎?少看些話本吧你。”
南枝哼一聲,“那接下來怎麼辦?”
“釣魚。”洛餚悠哉伸了個懶腰,“放長線,釣大魚。”
南枝狐疑地覷著他,“你餓了?可是咱們連餌都沒有。”
此時洛餚已大步邁開,雙手墊在腦後道:“要不然怎麼能叫‘願者上鉤’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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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雨後初晴,陽光灑在浮雲細霧,將萬物都蒸得暖融融,如同熟透的柿子掛在梢頭。
正值起炊煮米時,家家透著煙火氣,田埂上傳來串輕快的腳步聲,一徑溜煙似的驚起停憩的蜻蜓。
“翠翠!翠翠等等我。”
約莫總角之歲的小男兒揹著一籮筐魚草和霞輝急奔向前,一面揮開振翅周旋的飛蟲,一面扯起個笑道:“翠翠,回家吃飯呀?”
身著綠羅裙的姑娘目視前方,眼也不斜,只“嗯”一聲。
“我也回家吃飯,今兒我娘煮豆子。”男孩撓撓頭,沒話找話道:“我猜明日肯定是個大晴天,書上怎麼說來著,天上魚鱗斑,曬穀不用——”
“胡小七,你怎麼走路不看路,就要撞到人啦!”
姑娘趕忙拽住他,看清入目的一襲白衣,當即面露歉意地怯生生道:“仙家官。”
白衣人掌託男孩後背,輕輕嘖了聲:“慢點,要不是我身子骨硬朗,早就被你撞到溝裡去了。”
胡小七聞此聲,頭都還沒來得及抬,便已頗為激動地一把抱住那人大腿:“郝有錢!”
洛餚趕忙護著褲頭,沒好氣地在他額上一彈,“做什麼?誒,別動手動腳地拽我褲子。”
胡小七稍鬆開手,仍是攥著洛餚衣角,跟擔心人跑了似的,“你上次的鬼故事都還沒講完呢。”
“早就忘光了。”
洛餚揪下根草莖在他脖頸撓了撓,試圖將他支開,結果胡小七仍是像個狗皮膏藥甩不掉,嚷嚷道:“那再講講你走南闖北的故事如何?西涼是什麼樣的?嶺南是什麼樣的?滄瀾海究竟有多大,當真是一眼看不到盡頭嗎?”
“我同你講過的次數十隻指都數不過來。”洛餚兩條胳膊都伸不直,一邊掛著胡小七,一邊掛著翠翠,翠翠雖未說話,卻亦是眨著雙晶瑩的眼直直盯著他看,洛餚只得無奈敷衍道:“先回家去,我也要回去吃飯。”
“你還在那間土地廟住著麼?”胡小七撇撇嘴,“那裡四下漏風,好生淒涼,為何不搬來我家住?我爹孃都樂意得很,還說若得幸仙家官造訪,是蓬蓽生輝的大喜事。”
洛餚暗忖你家還有個未出閣的長姐,他一介男子怎麼好借宿,不過未言此語。“我以天當幕、以地為席,床鋪比帝王家的御花園都大,有什麼可悽慘的。”
話談間終於行到了村口,他兩手抖落抖落,將誓要在他身上開花結果的小孩兒摘下來,隨手撫過發頂,“快走,入夜再講故事。”
待胡小七和翠翠一步三回頭地行遠,洛餚才徐徐舒出一口長氣,腦仁都隱隱作痛。
“你就應該跟仙君學學。”南枝飄在他頭頂看熱鬧,“當時在滄州,想要拜謁之人擠肩接踵,險些把門檻踏破,但仙君只要將臉一沉,那些人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末了又哼聲嘀咕:“鐵石心腸的壞仙人。”說著露出個“你再瞧你”的神色,
洛餚心道不就是板起張臉麼,依言冷冷剮她一眼,“嘰嘰喳喳的臭黃雀,從我頭頂滾下去。”
南枝被他突如其來的狠戾唬得打了個哆嗦,訕訕飄下來與他並肩。
連犁田的牛都被牽回棚,村舍四合靜悄悄,偶有稀疏人聲散落,混入樹巔寒鴉啼鳴中。
日漸西沉,夜色清朗。
洛餚返回土地廟生起火,炙熱焰光映得面龐明暗不定,他手中正捏著一沓符篆,如打紙牌般攏成一摞,時不時抽出張扔進火堆,被沙沙作響的紅舌頭侵蝕成灰燼。
他每燒一張,唇邊似笑非笑的弧度便愈難測一分,看得南枝膽戰,不存在的心跳都擂起鼓:“前些日子雜七雜八的瑣事太多,才因此畫得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