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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理的迴圈輾轉。
不久後沈珺忽爾了悟地呢喃:“原來是‘機緣’…難怪她會尋你。”倒未顯出訝然。
洛餚只“嗯”一聲。管他是緣是劫,命中註定的情終歸是獨一無二,他一邊擔心著這“死人”當真是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被沈珺一劍湮滅,但若是去想另有其人,心裡又莫名不太痛快,轉移話題道:“九尾與我雖各有所圖,暫且聯手共事,但她不可能賦予完全信任,我們需要演一齣戲。”
“讓她信你?”
“不,讓她徹底不信我。”
沈珺斂眉道:“為何。”
“因為她太精明。”洛餚直截了當,“她的謀劃一環扣著一環,你亦發覺了,在得知機緣之時,棋盤就已經浩蕩鋪展開,等待我們入局,如果所有事情都仍依照著她的計劃發展,幾乎難以再翻盤。”
他眸中隱有銀光聚匯,似酌月的盞。“就算九尾百分之百信任我,以她的警惕,也絕不會讓旁人插手獻祭的核心,而儘管如今九尾對我僅有百分之十的信任,她也需要我為她完成一些必要的、而她又不方便行動的瑣事。我們要讓她認為你我串通一氣,在合力欺騙她。”
“九尾必定不會揭穿,因為她還須我替她行事,但再神機妙算的妖,也難逃百密一疏的可能,更何況如此生性多疑,她會忍不住揣摩我們的意圖,會提防、焦慮、顧忌,進而失去節奏,或將露出破綻。”他道,“我們才有機會知道獻祭者的條件是什麼,有備無患總比瞎子摸黑強得多。”
沈珺注視他半晌,言辭之間卻聯想漆園。
不知是莊生夢蝶,還是蝶夢莊生,亦不知是洛餚邀他欺九尾,還是洛餚已與九尾瞞他呢?
沈珺在腦海中反思信任從何而來,眼睛卻比頭腦更快地捕捉到洛餚腰間的月白,記得自己曾說五感皆通於心,也許目力所反應更多是屬於內心的一部分,在他徹底思考清晰之前,不斷下墜卻被穩穩接住的心臟已替自己做出了回答,它說:“好。”
沈珺遊離的思緒被肩側觸碰拉回,洛餚胳膊搭在他肩上,飛快地眨眨眼。
“做什麼?”他順著洛餚的目光望去,旁側草莖上熟悉的血漿引人矚目,二人默契地沿血跡而尋,再次於數十尺內對上一雙狐眼的凝視。
“這是第幾雙了?”洛餚問沈珺。
沈珺回想到:“第七雙。”
“好高昂的代價。”洛餚感嘆,不由疑惑她在尋找什麼,是一雙眼睛所“看”不見的。
範圍廣闊?還是數量龐多?
“我對獻祭陣法瞭解不深,只知一些勒令廢止的禁術,也僅是略明皮毛。”
洛餚接過話茬:“魔道獻祭之法不勝列舉,光是鬼書《酆都紀》就有不下三百餘種,妖道雖少些,但亦近百數,更何況或許是無從得知的狐族秘法,儘管她託我繪陰符、又是獵蛇殺鳥,也很難推測所用陣術。”
相顧無言良久,沈珺提議:“順著幻身之眼的位置再走一回如何?”
沈珺早已將方位銘記於心,不過它們並沒有特殊的排列順序,既非星宿,又非圍合著某塊空間,似乎只是隨心所欲地散亂排布。
二人按記憶核查異樣,七處位置皆同首次發現時一致,他們離開後九尾也沒有再折返過。
再次站立察覺第一雙眼睛的苦櫧樹前,倒伏的野草依舊維持原貌,碎雪般散落的木屑仍然如常。
狐眼無腐壞、無爛斑,一如最初,就好像樹木徒生的靈目,一眨不眨地觀察萬物。洛餚凝睇了太久,眼瞼闔動時那雙眼的影子幾乎印在虹膜之上,他再睜開,狐眼似乎猛地眨動一瞬。
那一瞬快如兔起鶻落,他脖頸子頃刻發涼。
“你看見了嗎?”洛餚道。
“什麼?”
“它在眨眼。”
沈珺確定自己沒有離神,回答到:“沒有。”
洛餚喉結滾動,“我想錯了。”
他微不可察地停頓後才說:“我一直將幻身之眼與獻祭陣法分離看待,以為狐眼只是在‘尋找’獻祭者,卻從未想過或許幻眼本身,也是陣法的一部分。”
沈珺問:“七雙都是?”
洛餚搖搖頭:“應該只有一雙,其餘都是遮人耳目,所以九尾才會設定這麼多幻身之眼,她不希望我們察覺到陣法設立的真正方位也是原因之一。”
他沉思片刻,接著道:“九尾要我獵蛇取血殺鳥取骨,蛇血、鳥骨、狐眼,應該還缺一味黃芪,再加獻祭用途她在悄然完善的陣法已經顯露雛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