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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緩緩道:“我隱約有些猜想。你可還記得剛抵不周山之時?引路的弟子說‘恭聞漌月仙君大名,掌門有感仙君造訪,特派我等相迎’。”
沒有聽到回應,不過景昱並不在意,他也是藉此梳理自己的思緒:“那時我便感到怪異,但卻並未細想,現在回過味來,從那一刻、從接待我們的弟子開始,事情就已顯現出些許端倪。”
他忽然覺得掌中紙團稜角硌人,一時靈機乍破,原來仙君所謂“隔日”一語雙關,不僅是指昨日後的今日,也是指昨日之前,初到不周山那日麼?
景昱回想著那時那刻,山道出現行人影,皆是一襲墨色,隨後謝炎與衡芷尊姍姍來遲。
這便是其中怪異之處,衡芷尊與仙君是同齡、亦是同輩分,聲名也算相當,不周山向來禮數嚴苛,按理來講,不論如何也該是由衡芷尊親蒞才是,銘巳掌門卻另派他人接引,這確實有些說不通。
“掌門所派弟子對我等恭敬有加,謝炎卻是十分抗拒,衡芷尊雖沒直說什麼,話裡話外卻仍有戒備,那時當下疑惑他們二人態度”景昱猶豫片刻,才接到:“殊不知其實他們才是正常反應。”
他摩娑著紙頁,明悟仙君或許已經想到。
久未蒙面的卻月觀仙君攜從來沒有聽聞的道侶——道侶甚至還是鬼道中人,在並非門派交流宴請的情況下忽然造訪,已經是足夠離奇的一件事,無論是如謝炎一般抗拒,還是如衡芷尊一般警惕,都姑且算得上情有可原,而銘巳掌門表現得越淡然、越熱絡,反倒越表明他有所顧忌和隱瞞,故而越不想節外生枝,心中有鬼。
事關重大的秘密,不周山的管轄者必定是瞭如指掌,這並不稀奇,或許銘巳掌門一開始的想法就是當作門派交往糊弄過去,好讓他們毫無覺察地早日離開。
可仙君與洛公子仍舊擅闖禁地,從此刻起,他們的關係就翻轉了。
景昱再次展開那張信筏紙,“蟄伏”二字印入眼簾,蘊藏的實際含義也許與他先前所想一致。他們一旦洞察秘密而離開,不周山會立刻“借刀殺人”,所以留下反而才不會有性命之憂。
可不周山有牢獄律令,與其關押其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不如離山搏一線生機,仙君為什麼要他們留下?
景昱思緒千迴百轉,沉思良久,忽而心道不對,與仙君和洛公子同行的還有衡芷尊。
他又為何要同入禁地?他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景昱旋即自顧自地搖頭:這並不重要,無論是哪種原因,衡芷尊進入禁地是既定的事實,銘巳掌門勢必亦會懲戒,當然,懲罰的前提是他事先對禁地並不知情。
那衡芷尊究竟知不知曉?
景昱在心中層層抽絲剝繭,從銘巳掌門和衡芷尊矛盾的態度來看,他們之間的資訊並不對等,衡芷尊肯定有不瞭解的內情,那麼他禁地這一趟歸返,在不周山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景昱突兀地一擊掌,“我明白了。”
或許是仙君與衡芷尊曾經發生過什麼,可能是對峙、可能是暗湧,他們懷疑衡芷尊有所隱瞞,因此儘管一開始衡芷尊和銘巳掌門態度相悖,也仍將他劃在了“有問題”那一類,即和銘巳掌門一樣,都提防著有人揭穿禁地的真相。
倘若如此,仙君認為他們留下卻不會入牢獄的原因,是不周山會“等”。
如果衡芷尊和銘巳掌門的意志是一致的,那麼他就好似插在禁地中的一把刀,他們有共同目的,或許會誅殺仙君與洛公子,或許會將他們永遠困囿禁地內,不管如何,在局勢明朗之前,銘巳掌門不會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所以仙君才會說“蟄伏”。
第二種可能是禁地一事衡芷尊毫不知曉,那是僅有掌門與長老會才瞭然的重要內情,不周山就不會等衡芷尊出現,正如他原先所預想,要麼被押至牢獄不見天日,要麼誘使不周山趕盡殺絕。
景昱長時間沒有言語,才從紛雜諸事中理清一線,忽然聽聞景祁開口道:“仙君的玉簫在你這裡?”
他嗯一聲,撥開收斂玉簫匣子的鎖釦,“應該是擔心損壞才未隨身攜帶,我還未檢視過。”話音方落,頰邊梨渦瞬時乾涸沒了影兒,忍不住苦哀一聲:“仙君的玉簫原來名喚驚蟄。”
景祁不解地看他一眼,景昱將紙團拋過去,按著太陽穴感覺它突突跳得疼。
“有關聯?”
“肯、定、有。”景昱一字一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過很快平復回柔和嗓音,“仙君留下晦澀詰屈,是以防他人截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