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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把謝炎揍個落花流水,誰知剛動步子就被扯住衣袖,景昱將食指抵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景寧乖乖點頭,不過忍了又忍,半晌卻仍舊忍不住,悄悄問道:“你方才說景祁是真的嗎?謝炎那種花孔雀究竟有什麼好記掛的啊!”

他最後幾個吐字的音量險些收不住,好在景昱搖搖頭,將他尾音搖散了。

“藉口而已。”景昱凝視書寫“披古通今”的匾,按年曆檢索著竹簡,“仙君與洛公子如今在不周山禁地。”

“禁地?”景寧驚呼完立刻捂緊嘴,突然覺得四周發涼,“倘若被不周山知曉,是要下獄的!不會就要來捉拿我們吧”

“快了。”

見景昱心平氣和,景寧更急得原地踱步,“不周山牢獄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關押我們入獄,無非是因禁地中有不可告人的機密,才會顧忌旁人進入,故而有懲戒之舉。如若不願受牢獄之災,僅有兩種可能。”

“什麼可能?”

景昱翻開選中的竹簡,“一是我們對禁地一無所知,二是我們對禁地無所不知。”

“啊?”景寧停下動作,“既然仙君和洛餚已闖禁地,我們與其同行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知,不周山怎麼可能會相信呢?第二點又是為什麼?”

景昱反問他:“不周山不期望禁地秘密被覺察,可若是有人全部瞭然,他們會怎麼做?”

景寧猶豫道:“關在牢裡一輩子不放出來?”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簡中墨跡印入眼底,景昱音調隨心情冷卻三分,“活人的嘴並不嚴實。”

“他們會殺人滅口?”景寧悚然一驚,脊背滲出涔涔冷汗,但景昱卻是否認:“我們是卻月觀弟子,如果在不周山發生意外,就算以‘擅闖禁地’為由,不周山也無法於仙道全身而退。”

他將書簡放回原處,有些言外之味並未挑明,即縱使不周山忌憚機密洩露,也會放任他們離開的原因。

卻月觀弟子不能死在不周山,但天地廣闊終歸有世事難料、生死無常,卻月觀弟子外出遊歷一趟,誰能確保沒有“意外”發生呢?

景寧喉嚨乾澀,筆挺的鑲金絲校袍此刻被他的指絞得皺巴巴,景昱將他神情看在眼裡,溫潤嗓音徐徐輕響:“別擔心,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總會有辦法的。”

景寧乾嚥了好幾回唾沫,才忽而想到:“謝炎知道此事麼?”

景昱以為他也有所懷疑,便說:“應該不知情,否則大約不會同意領我們來藏書閣。”

誰知景寧聞言明顯稍松半口氣,回答的卻是:“那就好,不然他也會被牽連的。”

景昱腳步微滯,但沒再說些什麼。

不周山或許很快就會派弟子來試探,可至今他們仍是管窺蠡測,要想“不懂裝懂”地騙過諸人屬實不易,他將發生過的事件一一按在心頭揣摩,從塗山到聽風寨、從立夏姑娘到九尾狐妖,像幾個分立的逗號,始終難以串聯出禁地秘密的全貌。

二人走向室外,迎面撲來刀光劍影,白茫茫地刺眼。

景昱無奈暗想怎麼就在藏書閣外打起來了,還未來得及開口,景寧一下就將剛才的畏葸思緒拋擲腦後,非要湊近看熱鬧,險些摁不住,他雙手貼在腮邊做大喇叭狀:“景祁!快把這臭孔雀——啊!”

金石與銀鈴的哐當作響間,青石暗刃寒芒冷厲,景寧一矮身,細窄卻尖利的暗器就刺進身後的門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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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寧抱著腦袋差點兒背過氣去,嘴上還不饒人:“說你臭孔雀怎麼了?我還要說花枝…什麼展…對了,昨日博戲被揭發的時候還是靠我打掩護,你答應的柿子餅都還沒賠我。”

謝炎因擲青石暗刃而身形不穩,上臂被映雪劍豁開一條血痕,但對方登時收力,只是淺淺擦過,他一面舞刀硬逾玄鐵,一面不忘回嘴:“你除了惦記那點吃的還會做什麼?”

景寧理直氣壯:“什麼都不會。”

謝炎嘲諷一句“厲害”,注意力收回對局之上。

他能感覺景祁在他分神時也三心二意,等他全力以赴才專心致志,下手不乏凌厲狠戾。

劍意在勁風颯然中如無垠海的巨浪,浩浩湯湯、橫無際涯地湧來,墨衣獨立風口浪尖,橫刀承接、借力打力,刀劍相接發出宛若遊走蛇身的刮鱗響。

謝炎調動靈息貫通經脈,所戰長劍來去無方,他並不是首次領教冰境劍道,對這靈妙浮光可稱之熟悉,適時收勢、適時縱身,可再天衣無縫也仍舊陷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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