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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能讓這些耀眼璀璨的光,能照進他心裡,為他驅散年幼時經歷的那一場場黑暗,可他卻站在這些耀光處,親自斬斷她姨母和公爹的關係,親自送她和她姨母入獄。
興許,今日的這一場,也是他苦心籌謀了多年的。
原來,十年來,她做的一切,終究是一場笑話。
他那麼恨著她的姨母,連帶著也恨她,又怎麼會在意,她做的事情呢?是她太笨了,竟時至今日,才看清楚。
戚央央如今已經徹底不對裴陸戟抱有期待了,心死了,以前是她沒有救他及時,以致他在死人窟遭非人折磨,致使如今這樣的行事,她該負起這個責任沒錯。
但是時至今日,她覺得她太累,已經愛不動、幫不著他了。
她渾身鬆了下來,主動伸出雙手對那些督察司派來的捕快道:“把我抓起快走吧,我想到牢裡靜靜了。”
捕快把她抓起,裴陸戟又匆忙走過來道:“等等。”
他轉而拿出一本蓋過皇印的折本,對他們的指揮使道:“厲大人,我這裡有陛下同意轉交看管的奏摺,陛下說,督察司開審的戚天明聯合甄立康貪軍糧餉一案茲事重大,囑我大理寺嚴加看守犯人。”
厲指揮使看過後擺擺手讓督察司的捕快鬆手,隨後,裴陸戟拍拍手,門後不知從何時跟來的一大批大理寺衙差便蜂擁前來,將戚央央和甄氏捉拿。
戚央央突然覺得好笑,剛才她在路上遇見他,那時為何不知道,他忙了一整天直到現在才回府,還獨自徒步回來,實則身後帶著一群來抓她的衙差。
他就那麼恨,以致於要親自來鎖她,才能洩心頭之恨?
甄氏路過他身邊時,悽婉地說了一句:“戟兒,我能跟你說幾句嗎?”
裴陸戟擺擺手,示意衙差將人帶出屋後,然後暫時鬆開她。
甄氏泣道:“戟兒,央央之前同我說,你在羌北當俘虜時,曾救下她,所以,你是早在那年的十一月之前,就從那口石棺中逃出來了是吧?”
當年邊境戰亂,裴陸戟的堂舅舅,也就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崔凱安作主將攻打羌北。
羌北殺了崔凱安不少士兵,崔凱安為復仇洩憤,將羌北王的小太子擄來大晉,將其束綁裝進死人棺中,讓他日日靠吃屍體腐肉而活,同時對他多般折磨,手段殘忍,最後小太子被活活折磨凌辱至死。
小太子死後,激發了羌北王和羌北士兵的憤怒,連夜攻了過來,晉兵很快承受不住。
崔凱安因一時仇怨,挑起敵國憤怒,致晉兵於危難的事一旦被聖上知曉,那是非常嚴重的。
崔氏一族私下派人去安撫羌北王,結果羌北王發話,說要把大晉的太子送來當質,他們晉人怎麼折磨凌辱他們羌北太子,他們也要讓大晉的太子承受同樣的苦。
太子殿下是崔氏一族的希望,他們不願意交出,於是,身為表弟裴陸戟代替了他,被綁進一口巨大的裝滿死人的石棺中,送到了羌北,被羌北王安排放進活死人墓穴。
後來,六皇子作為監軍來到羌北和大晉的戰場,十一月初救出了大批活死人墓穴裡的戰俘,得了頭功,卻獨獨沒救回裴陸戟。
六皇子說的是,石棺四周守衛森嚴,他攻不進去。
可若是,裴陸戟在十一月之前就救下戚央央,並且得到她相贈的玉佩的話,那就說明六皇子說了謊話,石棺裡早已沒人,他只是故意不救裴陸戟。
“你別怪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你父親,其實這幾天我跟你父親一直在調查當年的這件事,為的是要給你討回公道,我和你父親,還有你母親之間的事,不是你想那樣,總之,你別恨你父親...”
聽到甄氏說的這些,裴陸戟晃神了很久,但他很快收回心神,淡道:“我不會因為這個對你格外寬容的,一切只能公事公辦,還有...”
“我並無救過戚氏,玉佩是當時一個少年系在我身上的,六皇子的事,你們也別白費心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不過是一個當年我自救的稻草,給他些好處,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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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央央被押到大理寺後,並沒被關進漆黑的大理寺獄,而是被單獨關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
房間裡日用的東西一應俱全,都是格外添置的,質量挑好的,有床,床上被鋪都有晾曬過的感覺,舒適鬆軟,就是房裡暗了些,平日裡不掌燈,裡頭就是漆黑一片的。
戚央央被關進去的時候,姨母就從她身邊過,被人羈著往大理寺獄的方向去,甄氏小聲同她說了句:“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