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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
天黑后街上開始下起毛毛細雨來,我撐著傘看著院子裡的山茶在雨中搖曳,忽聽得有人敲門。(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如今府裡的下人少,離大門最近的翡翠便去看門了,我瞧見來人,正是渾身溼漉漉的元暮。
他瞧了我,淋著雨給我打了個千兒,跪在地上道:“主子,成了。”
“快進來,看你都被澆透了。”我長長撥出一口氣,用帕子蘸了蘸他臉頰上的雨水,柔聲道。
進了屋,我招呼徐嬤嬤進來守門,問他:“大人看到信了?”
元暮答道:“奴才沒能進去見到老爺,但是老爺託人給您捎了句話:
晚霞不落雨,
歸鄉莫停人。”
“……”我一怔,問他:“沒有別的了?”
“沒了。”元暮老老實實地搖頭。
我心想這是什麼意思?又問道:“這幾個字怎麼寫?”
元暮道:“奴才雖然是識字的,但是那小吏不識,加上虎門監中並沒有筆墨……”
“算了,別說了。”我擺擺手,想起大人剛從虎門監中出來時的模樣,又是一陣的擔憂,將手扶在額頭上,我閉著眼睛輕聲道:“你下去吧,快回去換身衣服,這幾日你跟著忙前忙後的也吃了不少苦,一會去徐嬤嬤那裡令串銅板,你拿回去給自己買點好吃好喝的去,別虧待了自己。”
“謝主子賞。”
一百五十
清乾淨了屋裡的人,我花了些時間將大人的話寫在紙上,等我讀懂他的含義後,臉上情不自禁露出個笑容來。
落霞不落雨,就是個‘叚’,而加上後一句,便成了‘假’。
看來我這次總算是沒有做錯。
瞧見還放在桌子上的本子,我輕哼一聲,把它丟進了櫃子裡,上鎖鎖好。
這東西等大人回來了,想必又是一份證據。
一百五十一
雖然這次的鬧劇讓我著實煩憂了好一段日子,可也是從這事兒上就能看得出來,大人離從牢獄中出來的時間不遠了。
若是那幫人的計謀得逞,早就痛打落水狗去了,哪裡會病急亂投醫,把這把火燒到了我的身上。
我這心情還沒有好上幾天,一場秋雨一場寒,老夫人又病了。
一百五十二
這次她病的比去年還嚴重,嬤嬤們跟我說老夫人雖然每年天冷,都會病懨懨的,但從來都沒有到會說胡話的地步。
我也是犯愁,大人說不定今年過年前就會從虎門監出來了,一回府就見自己的娘被我伺候成這副病容,心中會如何想我?
趁著手邊還有些餘錢,我聽說京都附近的幾戶山莊中設有溫泉,問過了大夫,他們也道老夫人多泡泡溫泉,說不定身上的病能好不少。
說到底,她之所以這般的虛弱,跟腿疾脫不開關係。
於是我便租了個收拾的頗為雅緻的院子,將老夫人搬了過去。
一百五十三
折騰了小半個月,總算是把老夫人妥善打點好,我這廂還沒休息上幾天,徐嬤嬤同我說道:“宋家那邊的兩個人鬧起來了。”
我一怔,將紅漆小几上的海仙花放好了水,扶著桌子坐在了矮椅上,拿起瑪瑙遞給我的帕子淨手,問她:“公爹他們不還是在原籍老家嗎?怎麼鬧起來的。”
“不是那邊的宋家,是咱們這邊的。”徐嬤嬤用手指了指街道外面的地方。
我想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徐嬤嬤說的應該是被我放在宋家宅子裡面的那兩個妾。
雖說我已經差不多把宋家的下人們都送回去了,但這兩人畢竟也是上過籍貫的,我不願去做那等惡毒的當家主母,便也不會因為些蠅頭小利將那二人賣掉,以故一直放在宋家的宅子裡。
之前在削減人手的時候也沒把她們二人身邊的婢女辭退,我自覺仁至義盡,想著或許她們在那空蕩蕩的大宅子裡過的是不舒坦,我便道:“你說說,她們是鬧什麼了?”
徐嬤嬤的臉都皺巴成了一個苦瓜,同我埋怨起來:“也不知道她們兩個是聽了誰的攛掇,上次來找老奴的時候就說要從府裡面搬出去,讓夫人給她們身契,被我搪塞過去了,昨日又來找您,嚷嚷著說您要是還不見她們,她們就吊死在咱們的大門口,讓其他人瞧一瞧這家的夫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宋大人的妾在我心中從來都是規規矩矩,如同個丫鬟一般的角色,沒曾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