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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張柏赫心裡面真正的怨懟,他並不是一個重權眾利之人,這麼些年,他做的所有事情雖然自認為不全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但也稱得上是對楊宰相忠心耿耿了,如今竟然被自己的恩師拋棄,被自己提拔上來的人所遠離,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比揍他一拳都要痛。
“呵,放心,他也好不了多久了。”張柏赫此時終於說出了心裡頭的話,他的臉上並沒有帶笑,話語裡面卻透露著輕快:“知道最近為什麼萬歲爺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上朝嗎?”
“略知一二。”宋大人直言不諱的說道:“師兄,你想要做什麼?需不需要我助那一臂之力。”
“這倒是不用,”張柏赫拿著酒杯做了個乾杯的姿勢:“有你這一句話,到時候不要和他站在一起,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六百
五月份的時候,小半年都沒了訊息的姜皇后,忽然間又派人叫母親進宮,母親來我這裡特意與我道別,說這次要跟著姜皇后去郊外的避暑山莊,那邊禁嚴,有衛兵把手不能夠隨意進出,說不定要等年後才能回來了。
我想著前段時間母親不還是說萬歲爺的身子骨看起來不大好了麼?不大想去讓母親到姜皇后身邊兒湊這個熱鬧,萬一萬歲爺就在別莊的時候駕崩,說不定她還要受牽連。
大人聽完之後卻勸我,道:“說不定母親在皇后娘娘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你就不要再摻和了。”
我不大想的明白他說這話究竟是為何,但他總不會騙我的,於是便著書信一封,讓母親不要為了我而操心,順帶著送去了一些我做的小玩意兒。
六百零一
年後大人便一日日的忙了起來,白天晚上都抓不著影,有時候我都要靠猜才能確定他是否來看我。
例如若我睡著時旁邊的床榻還是平整的,睡醒後起來,若是有褶皺他就是回來了,沒有褶皺的話,他要麼不在家,要麼在前院休息了。
如此過了幾月,院裡的迎春花開了又謝,晚夏蟬鳴響。
今兒個是大人的生日,前一天晚上我入睡前還想著要不要叫下人告訴他一聲,問問他能不能抽個時間家裡人吃頓飯,元寶都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問了我好幾次。
一睜眼,我看見床榻旁邊正睡著的那個男子,睜大眼睛盯了一會兒,醒了過來:“大人?您怎麼到這個點還在家裡面呢?”
他被我弄出的響動所驚醒,微微睜開了眼睛,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閉眼呢喃道:“噓,讓我摟一會兒。”
我聽話地趴在他的胳膊上,一時間也睡不著,畢竟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他了,怪想他的,於是翻了個身,睜著眼睛看著他。
他被我這兩年養的身上有了些血色,即使前段時間飲食不當,看起來也是個溫雅的中年文士,而不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糟老頭兒,我越看越覺得他好,就悄悄的撐著身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縮回被窩裡。
“呵呵。”大人閉著眼睛笑了。
我臊了個臉紅,問道:“您怎麼還醒著呀?”
“我可沒醒,睡著呢。”
“撒謊。”我掐了一下他的臉,視線忽然落到他鬢邊的一根白頭髮上,心裡頭一酸,生出了萬般不捨來。
其實細想一想,大人的歲數已經不小了,當年娶我的時候,他便已是中年,我們二人又過了將近十年,大人保養得十分得當,以至於讓我忽略了他的年齡。
“我是不是讓您很累呀?”我失落道,摸著他的頭髮,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將那根白頭髮拔下來。
男子聽了我這番話後,把我摟的更緊了,睜開眼睛道:“累倒是不累,就是這麼長時間沒見,想你想的慌。”
“不信,我在家裡面好好待著呢,您有什麼可想的,想看就看著了。”我嘴裡面雖然這麼說,心裡面早已甜的跟塗了蜜一樣。
“是呀,幸好你這是在家裡面待著,不然我可不放心……”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居然又睡了過去。
我看著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兒,心疼的摸了摸,也跟著睡了個回籠覺。
六百零二
大人的生日依然是我和元寶兩個人替他過的,我給他夾菜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您這生日也過的忒寡淡了一些,早知道應該叫幾個戲班子來的。”
“再唱幾齣智取三郎嗎?”他調侃我。
“得了吧,現下我就是想聽這曲子,京都裡面都沒人敢唱了,”我半真半假的埋怨他:“你還把我書房裡面的戲本子都拿走了,我連看都沒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