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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又躺回床上,問琉璃:“你可還能找得到此人?”
“可以的,她如今在城東的雜貨鋪外乞討,您要是急,今個兒奴婢就能給您找過來。(狂·亻·小·說·網)[./xiao/shuo./kr]”
“那便快去吧。”我支了些銀子給她,琉璃討了口茶水,馬不停蹄便又出府了。
一百二十一
宋大人的身上一直帶著個竹葉紋的荷包。
白底、藍邊,上面繡著淺色的翠竹,並不是多麼精湛的繡功,勝在意境深遠。
他每每看著手中的這個荷包,便會想起那個女子來。
在第一次從恩師楊威口中聽到姜欣這個名字的時候,其實宋大人並沒有過多的想法,左右那些人也不會讓他的後院空著的,家也不像個家,無論是娶誰都是一樣。
甚至,在眾多人選當中,宋大人最不想把姜欣搭進去,無他,這孩子的歲數太小了。
他足足比她大了將近二十歲。
但是楊威的決定並不是他一個人能夠左右的。
楊威的控制慾特別強,有時候宋大人自己都覺得,他們這些手下,或許在楊某眼中還不如一條狗,狗餓了叫兩聲,他還能給口肉吃,而他們這些人稍微有一點點的反抗,楊威便會勃然大怒,翻臉不認人。
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宋大人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並沒有點燃燭火,他靜靜望著房間的粱木,覺得自己當真是還不如一條狗有良心。
他已經害死了一個女子,眼瞧著,又要害了下一個。
一百二十二
姜欣同宋大人想的差不離一樣,只是性格更加乖巧聰慧。
洗掉了她臉上濃濃的妝後,他看著她臉上的一層絨毛,心中突然湧出了理不開的罪惡與憤懣。
他勉強還算是喜愛她,但是他不想看到她。
所以新婚不過三日,他便搬去了了書房。
宋大人心裡面清楚,這女娃的一生已經被自己給毀了,即使有朝一日她能夠遠離苦海,依照自己如今的身份,她也無法再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她、穩住她,現下楊威還需要泰安公主好以此打通皇后娘娘的通天之路,宋大人是萬萬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裡讓少女看出端倪的。
至於良心?他要是還有那玩意兒,早就被不知道被人給玩成什麼樣子了。
令他覺的慶幸的是,姜欣是個徹徹底底的深閨女子,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善良而且單純,分外的好拿捏。
不過是倆個沒有什麼用又無聊的寵物,就能夠讓她這般開心……宋大人冷笑般勾起唇角,心頭閃過一絲厭惡。
可愛到招人厭。
他如此深陷泥沼,又怎麼可能會喜歡長在淤泥中的荷花呢?
一百二十三
楊威的反水依然如此的簡單粗暴。
在被逼著與長陽長公主對著幹的時候,宋大人便已經料到早晚會有這樣一天,大多數時候,人人都可以為棋子,人人也都可以成為棋主。
他不是個傻子,既然楊威不仁不義,那麼他也自然可以偷樑換柱。
事情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除了姜欣。
一個人可以傻成什麼樣子,才會在所有人都拋棄他的時候,依然不離不棄?
宋大人想象不出來,他前幾十年的人生閱歷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般愚蠢的人。
老子說上善若水,宋大人自己的解釋是:一個人活的像水一般順勢而為,才是最自在、最輕鬆的。
並且他也用自己前幾十年人生來詮釋了這一點。
他喜歡權勢,全是他變拼了命的往上爬;他喜歡錢,於是在自己的庫房中堆起了金銀綢緞;他還喜歡別人的好名聲,變成了如今的他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
所有的一切都是發自本心。
但姜欣是為了什麼而等待他?宋大人想象不出來,在牢房裡那些暗無天日的虛度當中,宋大人就靠著外面時不時傳來的訊息撐著精神氣兒。
在第一個月裡,宋大人只是覺得姜欣太過於幼稚,與其留在府裡面,還不如走了,他倒也圖了個清淨。
第三個月裡,宋大人知道她把自己的嫁妝變賣了大半,上下為他疏通——他依然心靜如水。
因為那些並沒有什麼用。
後來他聽說宋家的人都搬走了,姜欣帶著母親留在了城西的一個宅子裡,府裡面每天一車一車的往外賣東西,好些從前的同僚都因著他而對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