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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擇端引著江耘穿過瓊林苑的花間小道,七拐八彎的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個寂靜的小偏殿,門口的小太監認識張擇端,也不阻攔。
二人進了殿內,張擇端笑道:“子顏真是厲害,短短一個多月之後,已是功成名就。
聖上似乎相當賞識與你。
剛才便是聖上和我打的招呼,讓你留下來,等會他要見你。”
雖然心中有所準備,但聽得張擇端如是說,江耘心中仍然不免激動萬分,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會到來。
也許,賀暄大哥說得沒錯,他的第一謀馬上就要登場。
江耘握著張擇端的手感激的說道:“擇端兄真是我的貴人啊,引見之恩,江耘鉻記在心。”
張擇端笑道:“子顏不要客氣,你我一見如故,莫要說這種見外的話。
你且坐一會,我回去覆命。”
張擇端一走,江耘馬上靜下心來養起了神,自從上次賀暄的一席話之後,江耘的胸中便已經有了詳細的謀劃。
但此時坐在殿中,心中卻不免千迴百轉,只等大老闆趙佶的到來。
“皇上”
門口的小太監剛要喊出聲來,便被人阻止了。
趙佶龍形虎步,帶著一陣夜風走了進來。
張擇端則低著頭跟在身後。
江耘深吸一口氣,轉身叩說道:“請皇上饒恕微臣上次狂妄之罪。”
“哈哈哈哈,不知者不罪。
起來吧。”
趙佶今晚的心情便象這初秋晚上的天氣,都是極好。
“今晚此間樂否?”
趙佶調笑道,顯然是對上次江耘那句“官員士大夫乃是大宋最快樂的中間階層”
仍然是耿耿於懷。
“如何不樂?金榜題名乃是人生三大樂事之一啊。”
江耘向來是溝通的能手,只看氣氛與心情,可全不管你是不是當今的皇上。
趙佶一聽,不樂意了:“說來說去,金榜題名的是你啊。”
江耘看著趙佶倀然若失的神情不由輕笑一聲。
趙佶奇道:“你笑什麼?”
“微臣突然想起坊間的一句俚語來,故覺好笑。”
江耘賣起了關子。
“喔,說來聽聽。”
趙佶更是好奇。
“人生三大不如意之事。
金榜題名時——別人,他鄉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燭夜”
“怎樣?”
“隔壁!”
“哈哈哈哈”
連張擇端都忍俊不禁,笑完過後更是對江耘恬然自若的表現覺得奇怪:面對當今的大宋之主,不戰戰兢兢也就罷了,這人還開起了玩笑。
趙佶更是樂不可支:“新鮮,好玩。
唉,你的話讓想起我做王子之時的快樂時光,誠如斯言,一旦做了皇上,倒真是失去了太多可樂之事。”
說完,竟自呆了,想必,已沉浸在往事之中。
江耘自然不去打擾,回去望張擇端,張擇端卻沒江耘這般好心境,做了一個擦漢的動作,不知道是自我安慰還是在提醒江耘。
良久,趙佶開口道:“說來也怪,所有人見了我都是忌憚不已,反而你江子顏一個年輕士子,說話卻甚是有趣,倒似不怕我這個皇上,卻也象極了一個人。”
這次輪到江耘感興趣了,問道:“請問皇上想起了誰?”
“蔡京蔡元長。”
啊!
江耘心驚不已,難怪了。
史上曾載,這蔡京極對趙佶的脾氣,從金石書畫,到娛樂享受,言談交流二人無不契合,但二兩的君臣組合在政治上卻出了問題,長其執政後最終導致政治的和國家的沒落。
“難道我很象蔡京嗎?不是,絕對不是。”
江耘在心中狂喊。
彷彿聽到了江耘心中的吶喊,趙佶接著說道:“你二人頗有相似之處,論起書法造詣,雖然元長之字已名滿天下,但對於你的字,我也很看好,假以時日,必成一開山大家。
而且言談舉止,你二人都是真摯瀟灑,稱我心意。
說起元長,我做王子之時,便於他相識,今日我雖居高位,卻也至誠待我。”
江耘聽得愕然,心中那一點靈犀突然間穿透千年的史書典籍躍入腦中,他似乎隱隱約約的知道了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中之苦悶:
孤獨者的友情何其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