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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你還,你還得起麼?”
“要是沒這場大水,我還真還得起。
唉,這水也是邪了,去年來了今年還來。”
錢大叔嘆道。
江耘心中聽得明白,想必那個張順德張大人在年初的時候在此地行過青苗法。
青苗法本是先朝王安石變法之中的重要條例,也是受爭議最多的條例。
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利用常平倉中所累積的錢糧貸款給急需耕種的農民,以幫助農民免受當地放高利貸的盤剝。
其所貸的本錢在農民收益後加收十之二左右的利息收回。
從其施政、定策的本意上講,無疑是出色的,於國、於民都是有利,但最終由於各地的差異、執行不當或者酷吏的藉機斂財而失敗,並最終和許多新法一起被廢除。
從農夫和對話中可以知道,河南的知縣張順德在其治下的私自實行此法,可惜的是,在馬上要收成的時候遭遇了這場大水,所有的一切都付諸東流,貸出去的錢糧收不回來,常平倉裡自然也不會有糧食。
江耘對著王燁苦笑道:“這張大人,也真敢賭的,一把定輸贏啊。
很可惜,連開了兩把小,這黃河水連著來了兩次。”
三人告別在場的農夫們,繼續向西走去,一路上又問了不少農人,都是一片荒蕪景象,人人都罵狗官害人。
這一路看了過來,受災的農田怕是不下上千畝。
傍晚時分,三人到達了一個小村落,商量了一下,便打算在此歇息。
三人在小村之中找了戶人家住下。
江耘拿出身上所帶銀子,交給主人家,讓他準備些飯菜。
主人家四十多歲,是個老實本份的當地獵戶,雖然遭了災,帶憑著技藝,還有口飯吃。
“我還算好的,鄰居們都逃荒、要飯去了。”
主人家說道。
王燁說道:“大叔,附近可有沒飯吃的鄰人?一併叫來吃吧。”
主人家自然高興,出門去叫了幾個鄰居,一夥人在桌子周圍坐了,吃喝起來
江耘三人一邊吃飯一邊和眾人閒話,聊著聊著,還是聊到這次水災上來。
“前些天,州上的官員們來過了,每戶人家了半鬥糧食,說是京城來了賑災的,還說知縣大人虧空了全部的糧食,此次一定會嚴辦以平息眾怒。”
眾人中一個年長者說道。
“楊私塾說的沒錯,這等狗官殺了才解恨!”
一個年輕後生說道。
“我聽得城裡的同行說起這張大人,說是為官清廉。
說起來年初之時,張大人倒也做了些好事,借了青苗錢不說,連帶著河堤也修了一圈,只是這黃河水是一年比一年猛啊。
按說這今年的雨水也不多呀”
楊私塾說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江耘等人心中都聽得明白,待眾人散去之後,三人聚在燈下商量。
“江大人,看來,這事已經不用再調查了。
那張順德私行新法,導致常平倉虧空,遇上水災,無力賑濟,導致災民遍野。”
單一飛怒氣衝衝地說道。
江耘默然不語,抬起頭卻看到王燁若有所思的神情,便問道:“子端有什麼看法?”
王燁沉呤道:“此事就我們所知,分析來看雖然簡單,但其中仍有不少疑點。”
單一飛問道:“願聞其詳。”
“先,這每縣的常平倉都有1o萬石之數,即使前任有所虧空,哪怕有個一半,就算放些青苗錢,也斷然不至於一粒不剩。
其二,這京城派來河南的調查組還未定下結論,為何這人人都知道是張順德貪汙虧空?”
“此事乃官場規矩,我卻知道,叫做棄車保帥。
想必是知府知道保不住了,便舍了他張大人以保全域性。”
單一飛笑道。
“我卻不這麼看,如果象單兄所說,這做法也做得太過明瞭。
況且,這遊定夫怕是不好糊弄的。”
王燁接著分析道。
“其三如何?”
江耘看著王燁說道。
“沒有其三了,便是有,也無法說出來。”
“可是他運氣不好?”
江耘一針見血的說道
“正是,哈哈,自古黃河決堤改道,雖說非常頻繁,但連著碰上兩次,只能說皇天不佑他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