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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寧元年十二月初,京城的天氣已經很冷了,江耘的河南之行已經迫在眉睫,朝廷所派的那一支由狀元郎帶隊的巡查使團早已在兩天前出去了河南。
十二月初二的早上,江耘告別眾位兄弟,與王燁一起動身前往河南。
賀暄留在京城坐鎮,楊明鏡則去翰林書院報到任職,林鎮齊更是不敢亂跑,軍令如山,怕是很快就要去西北上任了。
能陪江耘去河南走上一趟的也只有王燁了。
當然,在京城碼頭和他們一起上船的還有一位,乃是趙佶派給江耘的保鏢,一名殿前步兵司的統領單一飛。
此次的河南之行,考慮到時間的問題,江耘決定走水路,京城的漕運四河之中的黃河直達河南,此時節尚未結冰,正好坐船前往。
同行的單一飛身材魁梧,辦事也算幹練,江耘一聊之下,現他原是趙佶做王子時的護衛,也算是嫡系的人,想必深得趙佶的信任。
單一飛在禁軍歷練了幾年,說話很是風趣,一路之上倒與他們有說有笑。
從京城到河南縣不算太遠,五日之後,便進入了河南縣的境地,放眼一望,卻是滿目瘡痍,黃河水決堤之後已經退去,只留下許多遭了災的麥田和低矮的房屋。
江耘三人在水運碼頭下船之後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在客棧安頓下來之後,江耘試探單一飛道:“單兄,想必你也知道此次江耘的任務是什麼了。”
“皇上來之前交待過,一飛一定會保護江大人的安全,並儘量配合你們的調查。”
單一飛恭聲說道。
“嗯,此事非同小可,來之前我們曾仔細商量過,遊酢遊大人會從明裡調查,我們則在暗中查訪。
對此,我已經有了詳細的安排。
我們先去找家人多的茶館或者酒樓領領市面,瞭解一下大致的情況。”
江耘說道。
三人出了客棧,一路順著街道逛去。
大街之上,行人皆面有菜色,神情萎頓,乞丐更是無所不在,但逢有人走過,便一擁而上圍住乞討。
三人好不容易走過一條街,只得折進了街尾的一座酒樓。
坐定之後,叫過小二問道:“這裡的乞丐也太多了點吧,朝廷賑災的資金不是到了麼?”
“客官您是剛來這河南吧?”
小二答到“官倉裡沒了糧食,這要飯的人自然就多了。”
“官倉裡的糧食哪裡去了?這縣官也太貪了吧。”
單一飛問道
“哪裡去了,就不是我能知道的。
不過說起這張大人,倒算是不錯的。
去年上得任,據說是愛民如子啊,只是這老天爺不開眼,黃河的水是一年比一年多。”
小二一邊說一邊嘆氣道。
三人坐在酒樓之中,聽了會眾人言談,吃喝了一會,便結帳走人。
江耘對二人說道:“我們去受災的鄉下去看看吧,我只要第一手資料。”
三人出了西邊的城門,順著小路往西走,河南縣地處黃河中游,兩岸皆是麥田,若在正常年份,絕對是個耕種的好地方,然而今年的黃河決堤卻使這裡便成了一片澤國,河水退去後的麥田一片荒蕪,河裡的泥沙衝上岸來,將原本的良田衝成了一片河床。
三人走了很久,總算碰上幾個在田裡收拾的農夫。
江耘走上前去問道:“大叔,這次水災這麼嚴重,朝廷可有救濟過災民?”
“哼,救濟災民,呸!
狗官害人,年初時還假惺惺的貸過麥種與農具,哪想到這次水災一來,糧倉里居然顆粒不存!
你也是知府大人派來調查的麼?”
那農夫罵道。
他口中的狗官,正是這河南的知道張順德。
單一飛奇道:“你如何知道我們是知府的人?”
那農夫說道:“先前來了一撥也似你們這般人,說是調查,還說糧倉裡的糧食俱都被狗官虧空了。”
江耘心中一動,與王燁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心領神會。
江耘問農夫道:“大叔剛才說,年初之時貸麥種與農具,是如何一回事?”
“借官錢啊,早些年也曾借過,停了好久的事,今年又能借了,比村裡的那些財主放的債,利息倒是要低一點。”
邊上一位年紀更大一點的老農說道。
先前那位農夫急道:“錢大叔好不省事,這官家的錢是好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