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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蔡府內室,燈火通明。
蔡京與他的一干黨羽正在密議。
“這個江耘,倒懂得借勢,被他玩了一手漂亮的。”
胡師文恨聲說道。
剛剛當上御史大夫的許敦仁道:“他一個進士,竟然做此商人之舉。
我當參他一本。”
“不可,敦仁你的位子還未坐穩,無須急在一時。
處在你的位子,最重要就是揣摩聖意,明白嗎?”
蔡京沉呤道。
“蔡相英明,敦仁知道了。”
許敦仁拍馬說道。
“說實話,江子顏這一手天馬行空,實在是漂亮。
唉,用來做對手,實在是可惜啊。”
沈鴻博嘆道。
宋喬年不滿道:“鴻博,到了今日,你還心存幻想麼?”
沈鴻博反駁道:“自古朝廷臣工,同為君王效力,難道必須勢如水火嗎?”
蔡京卻對沈鴻博相當的寬容:“鴻博,眾多弟子之中,屬你最為聰慧,素有大志。
但在心志上卻仍有欠缺。
前朝司馬相公與王相,蘇子瞻與章惇,其友情可羨天下,然最終生死不得相容,由此可知,士大夫不比常人,在政治面前,友情是最奢侈的東西。”
“蔡相又如何知道,他江耘不是支援新法呢?”
沈鴻博仍然堅持道。
“新法舊法,只不過是朝堂之上的旗幟而已,我等做臣子的,只需要認準一個方向。”
“什麼方向。”
“還是那句話,揣摩聖意。
鴻博明白了嗎?”
蔡京雙目烔烔有神,盯著沈鴻博說道。
“聖上若信任與你,姑且不論新法舊法,方可有所作為,一展抱負,蔡師縱橫仕途二十餘年,此皆經驗之談。
鴻博如何對一個毫無背景的青年進士如此看重?”
胡師文明白蔡京的意思,欲解開沈鴻博的心結。
“我觀此人,乃是個沽名釣譽之輩,初時我等招攬,卻不識抬舉,哼!”
宋喬年是個心胸狹窄之人。
“此人不願居於人下,多說無益。
鴻博,此人在皇上面前頗受眷顧,殿試時的那篇文章倒罷了,據說密摺制度也是出自他的手筆,著實不簡單。
今後將會是你的勁敵。”
蔡京提醒道。
“蔡師,鴻博知道了。”
沈鴻博恭聲道。
“對了,蔡師,鴻博的職位朝廷安排了嗎?”
胡師文問道。
“三甲以上的進士,都已經安排了。
鴻博禮部員外郎,江耘授宣義郞,那個楊明鏡則為著作郞,俱放在翰林書院裡,乃是閒職,我倒在看看,他們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
那個武舉出身的,外放到西北去了,哈哈哈哈。”
蔡京得意地大笑。
“翰林書院,翰林院,一字之差,天差地別也!”
眾人都放聲大笑。
宋代的翰林院是類似於中央秘書處的機構,地位極高,歷來是權臣們在中央仕途的起始地,當初的司馬光和王安石都是從這個翰林院起步的,而翰林書院則是趙佶所建立的一種文化機構,相當於國家圖書館的樣子。
這一字之差,地位和待遇的確是差了太多。
“對了,蔡師,那個狀元公居何職?”
沈鴻博問道。
“狀元公大才,此番我給他找了個好差事,去河南調查水災,外加賑濟災民。
這兩件可都是好差事啊。”
蔡京獰笑道。
“這次京西北路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知州石恆遠怕是保不住這烏紗帽了。”
許敦仁說道。
“蔡師,這石恆遠也算我們的人,前些天派人來過幾次了,不知道這次保不保他?”
胡師文問道。
“喬年,此次我欲派你和狀元公同去,見機行事。
能抹平的話則放他一條活路,以後也好多個助力。
不過,我觀遊定夫此人,非善與之輩,恐怕是凶多吉少,必要之時,也只能斷臂了。”
蔡京嘆道。
崇寧元年十一月冬,遲遲未定的今科進士的人事任命終於定了下來,三甲之列的進士俱都做了妥善的安排,翰林書院成了最大的安置之地,除了楊明鏡與江耘之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