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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下了密室,但密室中卻空無一人。
沈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道:“崔珣!
你擅闖我府邸,我一定要向聖人稟報,殺你以儆效尤!”
崔珣沒有理他,他蹲了下來,提起一隻老鼠。
老鼠皮被剝去,渾身血肉模糊,而且好像還沒死去,身體仍在微微抽搐,在場武侯也算見過不少刑訊場面,但見到這等慘狀,仍然忍不住想嘔吐出聲,沈闕見到老鼠的那一剎那,先是下意識想嘔吐,然後才忍著噁心道:“一隻老鼠而已,能證明什麼?”
崔珣還是沒有理他,貓鬼性情殘忍,最喜虐殺弱小,這剝了皮的老鼠,跟之前被挖了眼的麻雀如出一轍,證明貓鬼的確躲藏在密室中,但密室現在空無一人,蔣良和貓鬼,都去了哪裡?
崔珣環顧四周,密室周圍是銅牆鐵壁,只有沈闕臥房一個出口,就算蔣良聽到動靜,帶著貓鬼逃之夭夭,那也不至於無人看見。
所以蔣良,到底是怎麼逃的?
沈闕惱羞成怒:“崔珣!
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鼠在崔珣手上停止了抽搐,崔珣蹲下,將它輕輕放到地上,密室牆角,還有不少或被挖了眼珠、或被吃了心臟的碩鼠,崔珣譏嘲:“沒想到沈國公,還有虐殺老鼠的癖好。”
沈闕一呆,他向來不喜人喚他國公,崔珣這是誠心在諷刺他,沈闕氣憤道:“崔珣!”
崔珣起身,淡淡道:“這些老鼠是怎麼死的,沈國公不需跟我解釋,去跟太后,還有聖人解釋吧。”
沈闕窩藏貓鬼,雖無確鑿證據,但是國公府密室中的碩鼠還是存疑,聖人於是下令,將沈闕軟禁府中,待抓到蔣良後,再行定奪。
只是蔣良逃出國公府後,就如同魚兒入了海,再無蹤跡了,崔珣帶著察事廳將長安城翻了遍,都沒找出他的身影。
他擔心貓鬼會來找李楹麻煩,於是在崔府四周貼上符咒,讓李楹不要外出,李楹道:“我一隻鬼,貼上防鬼的符咒,去提防另一隻鬼,怎麼想,怎麼覺得有趣。”
崔珣道:“貓鬼兇惡,而且最是記仇,它在崔府受了傷,就一定會再回崔府,你小心些,也沒什麼錯。”
李楹擔心道:“若這麼說的話,你那支桃木箭差點殺了貓鬼,它豈不是更會找你尋仇?”
崔珣搖了搖頭:“貓鬼欺軟怕硬,我傷了它,它反而不敢找我,它將你當成獵物,兩次都捕獵不成,一定會找你第三次,所以你不需擔心我,擔心你自己便是。”
話雖如此,但是李楹仍然擔心崔珣,與其讓崔珣滿長安尋找貓鬼蹤跡,倒不如想個法子,讓貓鬼自己現身。
李楹心中漸漸形成一個主意時,鬼商魚扶危卻又來見了李楹。
上次長安鬼市,魚扶危奚落崔珣拉不開舊弓,李楹和他生了氣,之後就一直未見他了,沒想到這次魚扶危卻主動來尋她,而且一見到她便道了歉:“之前某在鬼市失言,是某的不對。”
他既然道了歉,李楹倒也不好意思耿耿於懷,她於是道:“只要你不說崔珣壞話,我也不會怪你。”
魚扶危笑了笑:“放心,不說了。”
李楹坐於廊側,看著滿庭院的海棠花,穿著重臺履的雙腳勾在一起搖晃著,一副少女的嬌俏模樣,她說道:“既然你答應不說崔珣壞話了,那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朋友?”
魚扶危側頭。
“是啊,朋友。”
李楹落落大方道。
“但某,只是一介商賈,而你,是大周公主。”
李楹道:“商賈和公主,只是身份而已,並不能作為評判一個人是否好壞的標準,脫下身份的外衣後,大家都只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什麼兩樣。”
她想了想,又道:“雖然有時候,你說話的確不太好聽,但是你屢次幫我,又給眾多無家可歸的胡姬一個安身之所,而且做陰陽互市的生意時,闊綽的客人你收一成費用,不闊綽的你分文不收,這證明你並不是一個壞人,既然你人品沒有問題,我為什麼不能和你做朋友呢?”
魚扶危愣住,不由道:“分文不收的事情,公主是如何得知的?”
李楹道:“我第一次見你換金鋌的時候,便特地打聽過了。”
“那公主為何完全沒有怨言?”
李楹身體微微往後仰著,雙腳一下一下往後叩著廊下牆壁,她撲哧笑道:“那當然是,我將自己歸結為闊綽一類。”
魚扶危聞言,也不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