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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高力士,瞬間舉朝譁然。
韓廣弘又驚又氣,暴怒地指著陳曉大罵:
“你一個臨時的監國太子,初登高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殘害朝廷重臣,如此暴虐,還有王法嗎?聖上八成老糊塗了,我要請他收回成命!”
“孤既然監國,殺你跟宰豬狗沒有二樣!”
陳曉漫不經心地撣掉衣飾上的浮灰:
“力士,怎麼?你不敢,還是想抗命呢?”
高力士腦門上,汗水涔涔流下。
司禮監是大順朝太監衙門之首。
高力士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名副其實的宮廷宦官之首。
跟著老皇帝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可從沒有像今天這般誇張。
當著文武百官,當朝杖斃一名次相。
聞所未聞。
“你如果不願意,我稟報父皇換人就是。”
陳曉負起雙手,輕描淡寫地道。
高力士再不敢猶豫,一咬牙:
“老奴不敢!奴才乃是為皇家看門守院的老狗,主子說什麼,老奴絕不敢不從!”
老傢伙知道厲害。
對於太監,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聽主子的話。
至於是是非非,不是他們這種閹人,該管能夠管的事兒。
一旦陳曉彙報皇帝。
不管這事兒對不對,高力士不聽話的種子,算是埋在皇帝心裡。
高力士陡然間,殺氣騰騰,正要動手。
見到情形不對,韓廣弘慌了:
“你,你要以什麼罪名定我的罪?”
“目無尊卑,詆譭君上,質疑監國太子,論罪,當誅!”
陳曉淡淡地道。
韓廣弘掉轉頭,立即聲淚俱下向丞相安遠山哭訴:
“丞相大人,你要為我做主…”
朝堂上,遍佈的都是安遠山的門人弟子,一時間,群情洶湧,大有向陳曉興師問罪的勢頭。
高力士暗道不好。
立即帶著幾名錦衣衛,就要在鬧出更大亂子前,將韓廣弘處理掉。
忽然。
眼前一道黃色人影閃過。
嗆啷聲響。
一名錦衣衛的佩刀,已經被陳曉拔出。
韓廣弘眼睜睜看著陳曉一刀毫不猶豫地看下來,整個人傻了。
嗤。
一捧鮮血飛濺。
韓廣弘瞪大眼睛,軟軟倒地死去。
一直到死,他還不敢置信。
太子陳曉,竟然手刃了自己。
“你們,還差得遠啊。”
陳曉搖搖頭,將佩刀扔還給錦衣衛,隨手從身邊侍衛接過一條手絹,細細擦拭手上沾的血跡:
“快刀斬亂麻,這道理你們都不懂得?”
高力士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到天靈蓋,渾身冰寒:
“殿,殿下說得,說得對…”
如果說剛才,高力士只是忌憚陳曉身後的皇帝陛下。
那麼現在,他對這位太子殿下,萌生了發自心底的畏懼。
說殺就殺,一點不拖泥帶水。
對朝廷重臣尚且如此,他說到天只是個太監奴才,那還不是…
“今後殿下的命令,老奴必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高力士霍地跪倒在地。
整個大殿忽然變得安靜。
針落可聞。
親眼目睹次相被斬,震撼住了所有人。
“殿下為了立威,當堂斬了朝廷的三品大員,是不是有些過了…”
良久。
宰相安遠山,不得不出面,徐徐地道。
陳曉直視這位心思過人的當朝宰相,眉頭一皺:
“此人一開始就妖言惑眾,視孤為無物!”
陳曉瞧一眼血泊中漸漸涼去的韓相:
“孤殺你,跟殺只豬狗,沒有兩樣!”
“對了安相,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瞧著那張人畜無害的年輕臉龐,安遠山心底都泛起驚悸。
這還是,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太子殿下嗎?
半晌。
安遠山深吸口氣,面無表情地道:
“太子監國,自然有生殺予奪大權,老臣無話可說!”
你殺都殺了,還有什麼法子。
難道現在把你押去三司會審,不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