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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牢裡面的老鼠啊，蛆蟲啊等等。這麼關上個三五天，他就只想著去死，叫他去死，比說放他出去還高興。”
高力士佩服地豎起大拇指，笑道：
“因為，崔大人放了他不可能，死了卻是真正的解脫。”
崔正敏深有感觸地點頭：
“正是。所謂的硬骨頭，在本官這裡不存在。”
說著，崔正敏喝一聲道：
“來人，把東西那進來。”
立即有人把東廠的毒藥送進來。
崔正敏負著手，掃視一遍牢房，他的目光所及，囚犯都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你們老實把藥喝下去，本宮就讓你們今天休息會兒。”
頓時。
一群昔日不可一世的白蓮教精英們，像餓狗一般地撲上前，不用強逼誘惑，他們爭先恐後地接過毒藥，一口氣灌入肚子裡。
輕鬆地做完這些，崔正敏跟高力士走出大牢。
回到地面，感受到陽光，哪怕高力士，都恍然有重回人間的感覺。
高力士是真的佩服崔正敏。
他拱手發自內心地道：
“崔大人，讓雜家今天大開了眼界。”
崔正敏一臉的謙虛隨和，像個規規矩矩的讀書人，道：
“公公言重了，都是為殿下效力，以後東廠那邊需要幫忙，只管說一聲。”
“那就多謝。”
高力士毫不猶豫地拱手為禮。
二人相逢恨晚一樣，客客氣氣地告別。
時間飛快地流逝。
很快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
趁著這月黑風高夜，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刑部大牢前，開始按照計劃行事。
這個時候。
魏王府。
陳寅正在跟應邀前來的呂光玉飲酒。
滿桌子的佳餚美酒，兩人卻沒有心思動筷子。
“差不多到時候了。”
估摸下時辰，陳寅忽然說道：
“那邊應該正在動手，可不知道為何，本王心驚肉跳得厲害。”
“王爺，您過慮了。”
呂光玉拱拱手，勸慰道：
“我們已經把計劃仔細考慮了數次，只要東宮沒有事先察覺我們的行動，就不可能失敗。”
“你是不清楚的。”
陳寅仍然憂心忡忡的道：
“本王跟那位太子殿下，打過太多次的交道，深深知道他的可怕。”
“太子殿下，心機深不可測，等到他攤牌的時候，就是必殺的局面！”
陳寅苦笑著搖頭說道：
“而且，時運似乎也站在他那一邊，每一次，本王都功敗垂成，莫名其妙被他佔了上風。”
“在下其實也深有感觸。”
聽到陳寅的話，呂光玉也想起了往事。
那時，他跟父親來到京城，卻在寄宿客棧前的湯麵攤子上，陳曉請他們父子兩個吃了頓飯。
陳曉同樣是不動聲色地做了警告。
等呂家父子越界後，太子立即又不動聲色地將呂家滅族！
想到這兒，呂光玉攥緊了拳頭。
那時候，他自以為算準了京城的局勢，最後才發現，自己被陳曉算計得無路可走。
恢復下心境，呂光玉沉聲問道：
“王爺，如果現在害怕，收手還來得及。只要熄滅野心，退出權力爭奪的舞臺，太子殿下為了給天下看看他的寬宏大度，也會給王爺一個富貴閒人的待遇的。”
“叫本王退縮？”
陳寅仰頭將杯中的冷酒一飲而盡，冷笑說道：
“本王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麼成為最大的贏家，贏家通吃一切！要麼，就是死！”
驀地。
陳寅跟呂光玉兩人幾乎同時起身，望向窗外的一個方向。
那正是刑部大牢的方向。
魏王府離刑部大牢非常遠，可此時，那麼遠的距離，都看得到沖天的火光照亮天邊一角。
可見火勢之大。
陳寅側耳傾聽，似乎隱約聽見風中傳來的喊殺聲。
沒一會兒，寂靜的京城開始沸騰，人們驚恐地在街道上奔走相告，亂做一團。
除了陳寅呂光玉，還有一個人也在默默注視。
東宮。
陳曉再次爬上高高的閣樓，坐在頂層眺望火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