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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計在於春。”
陳曉負手向前踱步，似乎說給高疏月聽，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開春來，總算有了些好訊息，之前，朝廷上下算是重視各地的賑災，以及受災地老百姓過年的情況，撥出了數以百萬計的銀子。”
“現在，根據各地的奏報來看，還是有許多人沒有度過這個冬天，可比起往年，以及朝廷的預估，都少上了太多。”
高疏月好奇地問道：“那，到底多少人沒熬過去？”
“大概八九萬。”
陳曉嘆息的一句，讓高疏月瞪大了眼睛：
“這麼多？！”
她還以為，照太子這麼說，應該很少很少。
“是啊。”
陳曉長舒出一口氣，道：
“近十萬人，跟全國人口比起來不多，可畢竟十萬人啊，活生生地站在那裡，就是鋪天蓋地的景象了。”
見到太子有些神傷，高疏月小心地勸道：
“殿下，都說您是英明的殿下，您已經做的夠好了。天災，並不是太子您的過錯。”
陳曉失笑地扭過身子，不住地搖頭，不知道對高疏月說什麼好。
見太子的神態，高疏月有些不知所措。
更不敢再開口說話。
她自然不明白，陳曉身為太子，就有幫助萬民的責任。
天災固然不是因為太子，可那份責任，是身為上位者所必須的。
陳曉的身邊，也只有高疏月能這麼隨便地聊聊了。
可就是高疏月，有些話也不好再深入說。
所謂的孤家寡人，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對了，安妃快回來了吧？”
陳曉換個話題，問道。
高疏月馬上回道：
“據傳報，前天已經啟程回來了，算日子，差不多過兩天就該到了。”
“恩。”
陳曉喜上眉梢，說道：
“孤也該為她接風洗塵。你傳令下去，把她的寢宮好好佈置清掃一遍，要按安妃平常的喜好來。還有，稍後你出宮一趟，買些簪釵首飾之類的，不需要太貴的，她就喜歡簡單的樣式。”
高疏月認真地記在心裡，不禁脫口說道：
“奴婢記下了……，殿下，對安妃可真好……”
陳曉瞥了高疏月一眼，淡然道：
“孤給的算少的了。話說，你羨慕了？”
高疏月俏臉通紅，急忙說道：
“沒，沒有的事兒。殿下是主子，安妃也是主子。”
“再多買一套，送給你的。你儘管挑喜歡的，儘管買。”
“奴婢，謝殿下。”
高疏月盈盈地一拜，低頭說道。
她心裡並沒有多少的歡喜。
送人禮物，哪裡有讓人家自己買，自己收著的道理？
跟安妃相比，高疏月更加地羨慕了。
……
刑部，大牢。
陰冷暗無天日的地牢深處。
刑部尚書崔正敏，在大批人的簇擁下，跟高力士一同停在一處監牢的面前。
裡面，空間不算大，卻擠了不下二十人的囚犯。
除此外，這些囚犯每天都會被提出去，嚴刑拷打。
之所以這麼做，甚至不是為了逼問出訊息，而僅僅就是為了折磨這些人。
當崔正敏停在囚犯們面前的事後。
這群白蓮教的要犯，都露出仇恨以及恐懼的眼神。
恨這個每日主持酷刑的傢伙，也更怕。
對於囚犯們的悽慘處境，崔正敏神色正常，好像這些都非常的平常。
他像是炫耀一般，指著其中一個半死不活的要犯，對高力士說道：
“他就是白蓮教北邊的旗主，位列白蓮教八旗之一。是這次抓獲身份最高的人。”
高力士皺眉，問道：
“他的嘴巴很硬？”
崔正敏點點頭，輕鬆地道：
“口非常硬，武功也高。我最喜歡這樣的，因為可以放心地拷打，不用擔心他的死活。”
畢竟，武功那麼高，沒那麼容易死。
至於口供，崔正敏不在乎。
高力士瞧一眼，尚書大人陶然沉醉的模樣。
他看得出來，這屬於崔正敏的最高享受之一。
“可惜了。”
崔正敏忽然嘆息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