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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壯一想,自己白天出去上工做事,媳婦兒要照顧兒子又要洗衣做飯,家裡唯一能陪老孃的就是野貓了。冬天天冷的時候,老孃非要抱著野貓才睡得著覺。老孃平常出去串門,野貓絕不離開老孃散步之內,這些年全憑這隻畜生,老孃才又多活了幾年。
丁大壯二話不說,就去找野貓。
在農村有個習俗,說人死的時候,就是一口氣散了。人要死的時候,最忌諱遭牲畜衝撞,人死散氣的時候遭衝撞,就得詐屍。
村裡懂事的早在老太太病危的時候把野貓給綁了起來,栓在丁大壯鄰居家裡。丁大壯衝進鄰居家裡的時候,幾個年輕小夥子正琢磨著是紅燒了這隻野貓還是清蒸了,幾個人爭的面紅耳赤口水直流。
丁大壯破門而入,拿鐮刀一把砍斷栓野貓的繩子,那野貓也跟得了訊號似的,縱身跳上院牆,一眨眼就不見了。
鄰居家老主人急了,招呼幾個小夥子趕緊去逮貓,放它跑了要出大事兒。
丁大壯回到家,他媳婦兒了村裡長輩正守在老太太床前,這時老太太掙扎著正要說話,突然一道黑影劃過,就見野貓從窗臺上跳進來,徑直跳進老太太被窩。
老太太嘴巴蠕動著,一句話沒說話,眼白一翻,就這麼去了。
野貓見老太太閉了眼,也兀自趴在老太太面前垂淚不止,叫聲淒厲絕望,跟真死了親人似的。
那外面追進來的幾個小夥子見野貓趴老太太床上一動不動,便一窩蜂撲上去將貓逮了個嚴嚴實實,又拖到屋外拿鋤頭兩下砸爛了腦袋拿回去剝皮清蒸了。
丁大壯跟家裡人給老孃換了壽衣,請了道士和尚來給老孃入殮。
按照農村習俗,丁寡婦要在家裡停屍三日,以供孝子賢孫祭拜,三日後才能入土下葬。
孝子丁大壯請和尚道士誦經三日,在第三日半夜他正守孝的時候,突然聽到棺材裡發出“砰砰砰”的聲響。丁大壯正跪在靈堂前邊燒紙錢邊打瞌睡,這如悶鼓般的聲音嚇了他好大一跳。
此刻已是午夜,廳外銀月如鉤,秋天的夜晚格外淒涼蕭瑟,整個村莊都沉浸在黑暗之中,所有庭院都是一片漆黑。二龍村的房屋雜亂建在林子裡,秋風吹的樹葉嘩啦啦的響,像是有人躲在暗中竊竊私語。
丁大壯幹過獵人,縱橫深山老林都不怕,偏偏在老孃的靈堂前嚇的手足麻煩。
在紙錢燃燒的火光中,丁大壯看到他孃的棺材蓋跟煮沸水的鍋蓋似的,正一上一下的動,像是裡面有東西要出來。
丁大壯麻著膽子給老孃磕頭,說:“老孃啊,您生前的願望不孝子都給您辦到了,您就安心的去吧,別折騰的下面人不得安生,外人要說閒話的。”
棺材裡的東西兀自頂撞不止,丁大壯壯著膽子揭開棺材蓋,就見他娘從棺材裡坐了起來,看了他一眼,說:“老孃還沒死呢,你這不孝的東西就把我塞棺材裡,你存心要害死娘啊?”
丁大壯嚇的膽戰心驚,他娘死的時候,村裡許多長輩和郎中都在場,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怎麼她老人家在棺材裡躺了三天又自己活過來了?
丁大壯百思不得其解,他娘嚷嚷著要吃雞蛋煮麵條。丁大壯只能把她娘扶出棺材,就在他娘別過臉去的時候,丁大壯赫然發現他娘半邊臉是貓臉,丁大壯嚇的一屁股坐地上。他娘回過頭來衝丁大壯說:“你怎麼回事?”
這時他娘又恢復了正常,丁大壯知道他娘有問題,嚇的膽戰心驚,一顆心在胸腔裡砰砰亂跳,幾乎要當場昏死過去。
丁大壯扶著棺材爬起來對他娘說這幾天太累了,也沒睡好覺,見親孃又活過來了,一高興就摔跤。
丁大壯把他娘扶出來坐著,自己叫醒媳婦兒給他娘下麵條,老太太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麵才罷休。
第二天丁寡婦復活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二龍村,老太太活過來後,一點事兒都沒有,還跟以前一樣該幹嘛幹嘛。串門嘮嗑、打牌、有時候還給媳婦兒洗衣服做飯帶孩子,精神頭比以前好多了。
村裡老一輩雖覺得這事太過離奇,但老太太死而復生,總不能再把她給塞回棺材裡去。大夥兒唯一覺得不習慣的就是每逢天黑,老太太總要站在家門口山頭上大喊野貓的名字,她叫野貓作貓哥兒。
“貓哥兒--貓哥兒--”
“貓哥兒--哪個殺千刀的宰了你,他不得好死--”
“貓哥兒你快回來啊--”
丁寡婦的哭聲在夜幕降臨的時候,極其滲人,特別是那幾個吃了貓肉的小夥子,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