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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後鑽進門內,我眼睜睜的看著張蕾蕾一步一步異常艱難的走近靈堂,靈堂前的蠟燭才燒了一半,地上的化紙盆裡剩下半盆灰燼,房間四壁上貼的黃紙符無風自舞,蕭蕭瑟瑟的聲音讓人心酸。
我終於明白張家別墅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風水局了,李半仙兒說的沒錯,這不是害人的局,而是養陰物的局,他們養的陰物就是張蕾蕾。張家買下那棟別墅不是為了自住,而是為了佈下那幕風水局讓它不受打擾,再在張家自己住的房子裡設了個與之遙相呼應的陰陽局,以此默默作用在張蕾蕾身上,使得風水陰陽之氣在她身上產生某種變化,以此滋養張蕾蕾發育成長。
我也明白了當日為老胡親爹送葬,為什麼七星連煞的惡鬼會找死我和張蕾蕾。我天生天雷地火奇命,按李半仙兒的說法,我沒有入風水道之前氣性陰,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而張蕾蕾本身就有問題,所以一樣找了惡鬼的道兒,被栓上索命紅繩。
可是讓我奇怪的是,張蕾蕾有魂魄也有肉身,按理來說她就該是個活生生的人,我開天眼看她也只能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是鬼,這些風水陰陽局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想的腦袋疼依舊想不明白。
張蕾蕾坐在靈堂前面看著自己的黑白遺照發呆,我看著正發呆的張蕾蕾發呆,這個時候,張蕾蕾內心的震撼和痛苦可想而知。而身為她的戀人,還是一位風水師,我對張蕾蕾正在遭受的痛苦素手無策,我甚至不明天她究竟怎麼了。
張蕾蕾在靈堂前發了很久的呆,才撥電話給她媽媽,我聽張蕾蕾對她媽說:“我開啟了你們臥室的密室,看到了所有我應該看到的東西,媽,看在咱們十幾年母女情分上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人?”
我不知道張媽媽對張蕾蕾說了什麼,那邊很快斷線了,張蕾蕾激動的將手機摔在地上,價值不菲的手機被摔的四分五裂,電池飛出了密室。
我很擔心張媽媽告訴蕾蕾的結果張蕾蕾承受不住,就追問了兩句,張蕾蕾一反過去的溫文爾雅,衝我大吼道:“出去--你給我出去--楊曉天我現在需要一個人靜靜,我求你別打擾我--你走吧--”
我還想留下來陪張蕾蕾,可是看到她絕望的眼神,終於硬下心腸,扭頭走出了暗示、走出了臥室、也走出了張蕾蕾豪華氣派的家。
回家的路上,我心情異常複雜,整個人都是麻木的。我窮盡自己所學的陰陽風水數術,甚至一個人在路燈下翻閱了半天那半卷殘書,對張蕾蕾身上發生的這種事情,依舊沒有找到先例和說法。
陰陽數術太博大精深了,以我的皮毛所學在這汪洋大海一樣的玄學世界裡,簡直不值一提,隨便一件事情就能難倒我。讓我茫然不知所措,也讓我更加明白自己什麼都不是,特別是事情發生在對我最重要的人身上,我就越發慌張急亂,迷茫的像個瞎子。
我甚至一度懷疑,張蕾蕾身上發生這種事情,是不是我違背天道破了二龍村的大陰龍,老天在報應我,這又是天譴。
回到醫院,我媽的精神很明顯比以前好多了,我爸的病情恢復的很快,就這麼一天工夫,他已經能進食了。我媽愉快的給他買了他喜歡吃的各種好吃的,要不是醫生明確規定不能飲酒,我媽肯定會把我爸最愛的白雲邊陳釀給買回來。
我對我媽嘮嘮叨叨跟我說的我爸各項恢復資料表現冷淡,只是隔著icu的玻璃看了他一眼,我爸衝我尷尬的一笑,我沒理他。那晚在小學校發生的事情,早已讓我對他心生厭惡,這種感覺就像吃了某種發黴的東西,以後再面對這種東西心裡全是他發黴時的樣子。
我媽說明天我爸就可以處icu轉到普通病房了,我答應了一聲,就去病房睡覺了。進門的時候又看到那位叫小雯的護士查房,她衝我打了個招呼,我對她報以無奈的微笑,便回病床上睡覺了。
睡到十二點多,我一咕嚕爬起來,又故技重施的施展殘卷中記載的招魂術召喚李半仙兒。
我坐在醫院走道的休息椅上等李半仙兒,這邊病房還沒啟用,半條樓道的燈都沒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李半仙兒挾滾滾濃霧而來,他急匆匆的從雲霧裡跑出來很生氣的說:“哎我說傻小子,你又怎麼了,這麼三天兩頭的招魂我,下面會有意見的,也折我的陰壽。”
我沒理會李半仙兒的抱怨,把他拉我身邊坐下,緩緩說出了發生在張蕾蕾身上的怪事。
李半仙兒聽完之後也嚇了一跳,說天底下還有這種事,不會是有人惡作劇整她吧,有魂魄又肉身,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呀,難道還會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