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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一樣的李元恩越欣慰。這個家的第二代是他一手管教起來,不說是精英,起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會出錯。10年推大兒子上位時他也曾猶豫過,因為元昊實在是平庸,甚至沒有親妹妹元珠來得機靈,更別說和從小就名列前茅的元恩相提並論。
“韓老師說你的大提琴又有進步,又花時間了嗎?”
“想在爺爺壽宴上拉琴當然要努力一些了。”李元恩撒嬌般說著,心裡清楚李元昊的話題已經過去,自己點到為止就好,爺爺想知道的真相是自己調查出來的。
她側坐到沙發扶手上,給李會長看了自己的手,特地挑了能展示出手上繭子的角度,“真絲衣服都要被踢出名單了。”
“大提琴只是錦上添花,爺爺看到你的成績沒有下降就很欣慰,我優秀的孫女。”李會長拉過她的手輕拍幾下,想到其他幾家的繼承人更是欣慰。
“爺爺,我會一直是一等。”李元恩低頭看著他失去膠原蛋白的手,復又抬頭看他,“不會讓爺爺失望。”
李會長拄著柺杖朝辦公桌走去,坐定後戴上眼鏡,看著報表悠悠道:“你一直是我的驕傲。”
是啊,我一直是你最優秀的孫輩孩子,管理、社交、學習、體育,沒有一樣我落下的,所以我能和奶奶一起扶著你走,能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剪綵,能擁有和別的表弟妹不一樣的地位。
爺爺,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李元恩這麼想著,卻笑得滿足,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不會鬆懈的。”
李元恩從書房出來後,去了玫瑰房拉琴。下週三就是李會長七十歲的壽宴,從她的大提琴學有所成開始,就一直獨佔演奏時間,而其他的表弟妹只能為她鼓掌。
七八年前,李元昊還沒有這麼討人厭的時候,被舅舅李載久逼著學過小提琴,砸了不知道多少把琴,連帶著李元恩都被他恨上。
他始終覺得,要是李元恩沒那麼優秀,或者爺爺不讓她叫爺爺,不讓她姓李,不把她算進元字輩,那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不僅要挨父親的打罵,還要被小提琴老師小心翼翼對待——這可傷透了他的自尊心。
那一年的聚會,他剛被訓完,氣沖沖地把李元恩拽到角落。
當時的李元恩穿著無袖襯衫領長裙,領口是手工的蕾絲,她面對著人群,用那副她慣用的笑容講刻薄話。
“怎麼不去怪你的父親呢?是他偏要折磨你,明知道你是可笑的扶不上牆的爛泥,還企圖讓你追上我的腳步。”
她眉眼彎彎地欣賞李元昊因為這些話漲紅的臉,心情愉悅到蘋果肌都膨起:“元昊啊,好好品味舅舅帶給你的痛苦吧,你叫他父親一天,就得過一天這樣的生活。”
李元恩伸手拂去他肩膀上不存在的浮塵,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柔白的手和摻雜著金線的西裝面料相映成彰。在李元昊愣住的時間,她提著裙襬,婷婷嫋嫋走出這個角落,不少同齡人圍了上來。
他們的父母或許是集團董事,或許是大股東,或許是檢察官、大法官,又或者是某某部長,現在全都圍在李元恩身邊,拱衛金字塔尖。
玫瑰花田是李元恩的領地,這個家只有她心肺健康,其餘都是常年需要優質空氣的人,聞不得花香,甚至沒有人噴香水。
花田離主宅將近兩公里,來回不便。李元恩沒成年,沒有駕照,都是坐家裡的車。雖然她們中的有些人不在乎這些,但李元恩愛惜羽毛,不喜歡給記者咬上她的機會。
花田很安靜,花瓣上還有水珠,李元恩進玻璃房裡拉了兩小時大提琴就出來上課。
她在準備衝刺沃頓商學院,說是衝刺,其實十拿九穩。她的sat成績和競賽獎項都沒得說,生活記錄簿也是花了十來億韓元找諮詢師制定的內容。
爺爺和她開過玩笑:“本來高中沒出國,讓元恩陪著我這個老傢伙就很過分了,現在只讓我們元恩上首爾大可不行。”
李元恩當時做了什麼反應來著?啊,是嘟著嘴從背後抱住爺爺,告訴他爺爺是天底下對元恩最好的人,元恩要永遠留在爺爺身邊。
的確是最好,把對小女兒的好和對吉祥物的好重合在一起,能不好嗎。
李元恩從不否認自己是個心眼多的孩子,她對爺爺的移情瞭然於心,舅舅和姨母的嫉妒是謎底的最佳提示。爺爺看著她,卻不是在看她。
在李元恩沒出生的時候,爺爺還不是這樣的爺爺。
兒女是爺爺棋盤上的擺件,完美人生的必要點綴。他規劃所有——學校、朋友、結婚物件,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