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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快,都給我加緊步子!”
&esp;&esp;舉著火把的御林軍,佩刀的侍衛,太監宮女到處亂竄著,南苑的營帳周圍驚魂未定,所有的人都在為不久前的那聲“有刺客!”而毛骨悚然,坐立不安。神色最為慌張的莫過於子清哥,他身為御前侍衛,掌管著御帳周遭的防衛,而那個刺客被擒獲的位置離御帳不足一里地。那個刺客一身黑裝,蒙著面,想夜襲御帳,不過好在被夜巡的侍衛給發現了,當場斃命,據說是前明朱三太子的同黨。
&esp;&esp;當時夜已經很深了,我也躺下了,忽然聽見營帳外有人聲嘶力竭地喊著“護駕,有刺客”,猛地驚醒過來。營帳外瞬間亂成了一片,哭喊聲驚叫聲此起彼伏,沒多一會兒就有人傳來“刺客已被擒獲,皇上下旨立刻拔營,連夜回京”的訊息。
&esp;&esp;我和博敦站在列好的馬車邊,而府裡的其餘人則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故而周圍沒有認識的人,估摸著是為了顧忌聖駕的安全才如此安排。夜空裡四處彌散著一種恐懼的味道,周遭的丫鬟小廝看上去也都六神無主,彼此間對視著卻不敢互相說話。已然站了約莫半個多時辰了,每輛馬車前都守了兩個佩刀的侍衛,可卻遲遲沒有接到能上馬車的旨意。
&esp;&esp;寒風嗖嗖地往衣裳縫裡頭鑽,博敦戰慄了下,突然間打了個噴嚏,身邊的人都齊刷刷地回過頭來看著博敦。我趕緊捂住博敦的嘴,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給他裹上。博敦拉了拉我的衣袖,輕聲道:“真真姐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上馬車啊?”我瞅了瞅不遠處正在挨個盤查的御林軍,蹲下來緊了緊博敦的絨毛帽簷,“快了,再等一會兒就查到我們這兒了。”博敦撇過臉撅了撅嘴,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想要睡覺,不想坐馬車。”我搭著他的肩,“等到了馬車裡,就磕在我的膝蓋上睡,我幫你把褥子墊在裡頭保證舒坦,啊?”
&esp;&esp;半晌,盤查的隊伍終於走到了我們這邊,領頭的是梁九功。這廝今晚臉上不知抹了多少層亮油,眉毛也描畫過了,那模樣但凡多看一眼夜裡就能做噩夢,要不是過去見過幾回,真還以為是撞見鬼了。他挨個對著名冊查了身份後,走到排在我前頭的那個模樣很周正的姑娘面前停了下來,站定腳上下瞅了一番,又接著拿拂塵頂了頂她的肩膀,“嗯?”
&esp;&esp;站在他旁邊的小太監對著名冊道:“穆順貝子府,烏雅布祿。”梁九功的拂塵慢慢滑到了那姑娘的衣襟處,只見那個姑娘的身子微微一顫,隨即猛地往後面踉蹌了幾步。梁九功眼珠子一橫,“死丫頭,你躲什麼?”那姑娘被梁太監一嚇,幾欲哭出來。梁九功瞥了她一眼,撩起袖子把那姑娘周身搜了一遍,那姑娘礙於身份也說不得什麼,只好一邊讓她搜身一邊不出聲地掉眼淚。
&esp;&esp;自然沒搜出什麼東西來,梁九功走到博敦面前,博敦嚥了口唾沫直往我背後鑽。梁九功一把揪他出來,博敦連喊了幾聲,梁九功摸了摸他的前胸,眼睛一瞪,“懷裡揣的是什麼東西?”我心撲騰一跳,看向博敦,博敦扭了扭身子甩開梁九功的手,“沒什麼!”梁九功凶神惡煞地挑起袖管兒,猛地伸手把博敦藏在衣裳裡的東西取出,我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公公,不過是小孩子玩鬧的東西,打樹上的鳥用的。”
&esp;&esp;他撥了撥那把彈弓上的皮筋兒,瞟向我,冷哼了一聲,“打鳥?我看是專門打人腦袋使的吧。”我心裡一個勁兒地暗罵,這老東西八成又是故意找茬來訛銀子的。可還沒等到我從袖子裡取出銀票,博敦已然上前從梁太監手上搶回那把彈弓忽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身邊的人都是一驚,我驀地沒了主張,只聽見梁九功“哎喲”了一聲隨即吩咐身邊的小太監來拿博敦。
&esp;&esp;“怎麼一回事?”
&esp;&esp;梁九功轉身看了一眼,臉色忽變,立馬向那兩個小太監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博敦放下來。梁九功紮了個安道:“喲,奴才給曹爺請安了,爺您吉祥。”博敦竄回到我身邊抓住我的裙襬,梁九功對著子清哥媚笑了兩下,心虛地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奴才這不也是為了咱萬歲爺的安危著想,才查得仔細了些。”子清哥朝他瞥了瞥,“動作利索點兒,皇上在前頭催了。”梁九功哈了哈背,“哎,奴才這就來。”子清哥板著臉朝我們這圈人掃了掃,隨即背過身帶著手下的侍衛朝前頭跑去。梁九功憋足了氣瞟了眼博敦,也跟著子清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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