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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學辦得好也是給朝廷出力,往後辦雅集也不必每回都上蘊墨齋去了,在府裡頭足不出戶的,多方便?”說罷看向我,“哎,你今兒怎麼不去磨墨啊,平日裡不是頂喜歡摻和這事兒嗎?”我隨意碼了一步,“我不去,那個叫馬雲翎的窮秀才我見了就心煩,平白無故的幹嘛受他的氣?”子清哥笑了笑,“喲喲喲,人家怎麼招惹你了?這個馬雲翎可是京裡響噹噹的布衣才子……”說著低聲竊喜了下,“多少沒出閣姑娘家做夢都盼著見上一面呢,你還擺架子?”我撇了撇嘴,“誰稀罕?蓀友先生還有竹垞先生一肚子墨水兒不說,為人又和氣又謙遜,給他們裁紙磨墨,我心裡頭一百個樂意,可給那個馬雲翎,還要我端茶送水的,我可沒公子那麼好的胃口,碰上他這樣的,本姑娘就是不伺候!”
&esp;&esp;子清哥嗤笑了下,繼而下了幾步漸漸斂起笑意,認真地看著我,“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馬雲翎看我們是不大入眼,不過對幾個先生倒是蠻敬重的,蓀友先生他們好像也挺關心照顧他,這從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重重碼了顆子,竟把子清哥碼好的棋子兒都給彈出棋盤去了,“什麼誤會不誤會的,讀書人的那股子窮酸勁兒唄,自己考不上功名就忌妒公子考上了。他馬雲翎是漢人,自然看不慣旗人,蓀友先生和竹垞先生也是漢人,安慰他兩句有什麼好稀奇的?再說了,公子待他算是仁至義盡了,窮得叮噹響,連客棧都住不起,公子好心請他來府裡住還擺個臭架子,待了幾天戒臺寺愣以為自己跟方丈感情多深厚呢,要不是公子給他墊銀子,早就被打掃庭院的和尚給趕出去了!”子清哥復把棋子擺好,軟聲道:“槍火味兒那麼濃幹嘛,你又跟他沒過節。”
&esp;&esp;我一提這茬就來氣,“我就是鬧不明白,公子幹嘛那麼遷就他,今兒還請他來,害得我還得瞧他的臉色。這個姓馬的待他再好也不知道領情,你給他一個臺階下他反倒蹭你一鼻子灰。你說說看,論學問品性,那些先生們哪個不比他馬雲翎強,這個破秀才,不過是會寫兩句酸得掉牙的詩罷了,連個功名都考不上,上回在齋子裡竟然當著那麼多生人的面給公子難堪。”
&esp;&esp;子清哥半信半疑,“有這檔子事兒?”我順了口氣,“這有什麼好說假話的,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說著嚥了口唾沫,接著道:“先是對公子寫的句子說長道短的,你沒見著他那個樣子,好像全天底下就他會作詩。這也就算了,你猜怎麼著,居然還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問公子,‘哎呀,容若兄的詩詞過去鮮有耳聞,倒是聽說明相府的長公子有一把玉尺隨身攜帶,每回出府吃餃子必定要丈量餃子的尺寸,若是稍不合規格就一概不吃,雲翎還真想長長見識!’”
&esp;&esp;未及我說完,子清哥已是捧腹大笑,連著咳了好幾聲才止住,我忙端茶遞給他,他揮著手指道:“你不去唱戲,當真是浪費了!”我輕“呸”了聲,“你是不是也和那馬秀才似的把這當真話聽啊?”子清哥笑著道:“你們家大爺都能傳出這麼些趣聞來,宮裡頭的那些娘娘主子們指不定被說成什麼樣呢,改天得閒了我也上戒臺寺會會他去,找點樂子聽。”
&esp;&esp;說得正起勁兒,外屋的門軸“吱呀”一聲,我探著身子瞧過去,心裡一陣發虛,趕緊把棋子兒放回棋盒中,起身福安道:“爺。”子清哥笑著指了指棋盤,“容若,等你來收拾殘局等得心都焦了,跟這姑奶奶下棋,得事先吃棵人參腦子才夠用。”我蹙著眉微微瞪了子清哥一眼,公子坐到羅漢榻上,我去圓桌邊倒了茶遞過去,公子看著我道:“我問你,方才在過道上是不是潑了馬雲翎一身湯麵?”我靜默了會兒,“我不是有心的,手上一滑就打翻了,再說我已經跟他賠過不是了。”公子接過茶碗兒擱在短腳桌上,“還胡說,怎麼不是別人,偏偏就是馬雲翎,人家是要臉面的人,今兒府裡來來往往這麼些客,當著那麼多大人的面,你讓他如何下得來臺?還有,讓你去泡壺上好的龍井,竟然弄些茶葉末來打發人家,還當我不知道,我看你是越發不知分寸了。”
&esp;&esp;我瞧了眼公子,支吾了半天沒說出句整話,正想遞眼色給子清哥,誰知他挽著手臂,一副隔岸觀火的樣子,“哦”了聲,幸災樂禍地道:“我說怎麼躲著不敢去磨墨呢,敢情還有這出戏!”說罷看向公子,“不就是潑了件衣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看這個馬雲翎瞧誰都不順眼,是該煞煞他的威風。”公子道:“你還幫著說話,你知不知道他那身衣裳還是在成衣鋪裡租的,現在弄得滿身是油,怎麼還得回去?”子清哥喝了口茶,“這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