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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劑安神補氣的藥,輔佐著前一劑藥一道用。”公子頷了頷首,看著我道:“去看看毓菱家裡的管家還在不在府上?”我想了想,“是昨兒席上的那個人嗎?”公子點了點頭,“是他,你去把他請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他。”我應了聲是,隨即取了燈籠和油傘出了屋子。
&esp;&esp;不知何故今兒迴廊底下的燈都暗著,提著燈籠只能照到自己的腳尖兒,雨偏偏下得很大,又颳著風,燈罩下的燭焰順著風勢飄忽不定起來。我打小就怕黑,身子微一哆嗦,忙併著步子悶頭往前跑,不敢回頭也不敢出聲,就這樣一路跑到了偏院兒。
&esp;&esp;偏院裡有幾十間專供身份不高的遠客們歇腳的客房,表格格府上的管家想必應該歇在這裡,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間。我湊著門縫挨間挨間地往裡瞟,可這幾間屋子大多空置了很久,平日裡又很少有人過來打掃,門窗欄杆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不說,光是湊著門縫就能聞到裡頭一股發黴的味道。我扇了扇鼻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皺著眉頭往下一間屋子走,還是給那股刺鼻的味道給衝了回來。正欲回身走開時,卻忽然覺察到最裡頭靠近水井的那間屋子像是門沒有關緊。我提著燈籠走過去,輕聲道,“有人嗎?”屋裡沒人答話,我試著拉了拉門環,門竟一下子開啟了。風嗖一聲吹過,燈籠裡的燭火倏地滅了,我背上瞬間驚出了一聲冷汗,差點兒就要哭出來,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卻看見門裡透著光,我壯著膽子往門縫裡張了張,裡屋的燈好像亮著。
&esp;&esp;我撫了撫胸口,真是自己嚇唬自己,我合上油傘撒了撒傘面兒上的雨水而後把傘擱到了地上,邁過門檻兒摸黑朝裡頭走。這間屋子像是常有人來打掃的,至少聞不到方才那股黴變的怪味兒。我走過外進,心愈發定下來,最裡頭的那間屋子有說話的聲音傳出來。我慢慢走過去,正想提簾子,可剛舉起的手卻在半空中懸住了。
&esp;&esp;“是不是太狠了點兒,你那個死鬼妹妹到底還屍骨未寒,你就不怕找你來算賬?”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好像是大奶奶的聲音?我縮回那隻半懸著的胳膊,只覺得另一隻手上的燈籠這會兒好像有千斤重,像是要把我的身子拖倒。
&esp;&esp;“哼,我怕什麼,索額圖那幾個老狐狸已經夠我提防的了,難不成還要讓我怕一個死人?要怪也只能怪這個丫頭命不好,還有就是她那個糊塗的爹。倒賣菸草撈些銀子也就罷了,膽子竟然大到敢把茶葉販給臺灣鄭氏,如今下了大獄,也只能是他咎由自取……哎,那東西燒了沒有?”
&esp;&esp;“早沒了,即便留著也興不起什麼風浪了。”
&esp;&esp;“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些為好。原本指著她進宮當了主子多少可以幫襯著些娘娘,即便得不到聖寵,也總歸是在宮裡多了雙眼睛。現在倒好,不但指望不上,能保佑不引火燒身已經是萬幸了。對了,你昨兒個進宮見孔公主,可聽她說了什麼話沒有?”
&esp;&esp;“我也正犯糊塗呢,孔公主平常總是把事情囑咐得一清二楚,昨兒不知是怎麼了,竟說些不相干的話。”
&esp;&esp;“錯咯,這正是孔公主的精明之處,明理不說不等於沒交代。”我聽得稀裡糊塗的,孔公主,就是那個在太皇太后跟前兒很得寵的女人,怎麼還跟大奶奶扯上了?
&esp;&esp;“你記不記得孔公主前些天派人送來的那塊玉佩。”
&esp;&esp;“就是臨走前交給盧家丫頭的那塊玉?可盧家老爺子不是死了快三年了嗎,她那丫頭這回進京可還是帶著孝的,再說不過是漢軍鑲白旗,哪裡能跟咱們上三旗相提並論?”
&esp;&esp;“真是婦人之見,盧興祖死了不假,可他們盧家在西南的勢力還在,三道上都有人,更何況盧興祖的兄長向來和孫延齡私交甚密。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個孫延齡,他可不光是大清國的額附爺,更是朝廷安插在三藩的一個眼線。如今三藩氣焰日甚,朝廷偏偏又在這件事情上舉棋不定,我們做臣子的每天都是如坐針氈啊,稍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esp;&esp;“可你不是說這個孫延齡是個牆頭草,向來在三藩和朝廷之間兩頭討好,是個十足的見風使舵的主兒嗎?”
&esp;&esp;“說你糊塗一點兒也不假,孫延齡要是忠心不二,你以為憑孔公主的身份地位會跟我們走得這麼近?這也算是天意,盧家丫頭如今父孝在身倒是免了這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