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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僅僅是偶然間的碰面、隨意閒聊幾句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對方向夏油推薦了幾處適合遊覽的本地名勝,還有居住在這裡數年的本土居民才知道的小眾甜食店,然後還互相交換了le的號碼。
臨別時,五十嵐意味深長地開口道:“夏油君看起來面色有些差,也要注意身體才行。”
對方已經告別離去,而夏油傑在長椅上坐了好久,才抱著裝滿了甜食的紙袋緩步離開。
插曲之所以是插曲,就因為它擁有極大的不確定性。那只是人生漫長軌跡中多出的些許點綴,在人類向前行走的途中讓他們多出一點兒驚喜和消遣,然後在腦海中留下一份也許過上幾天就會消散的記憶,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
然而夏油不這樣想。
他在回到與五條悟共同居住的公寓後,用自己的另一部電話給幾個人傳送了郵件,並未動用自己的咒靈。他將裝有甜品店袋子放在一旁——都是不怕壞掉的食物,更何況,五條悟夜間就會到這邊住,倒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然後他就安靜地坐在桌前,攤開一張空白的紙張,在上面塗塗抹抹。
五十嵐裕鬥,他剛剛用自己的賬號新增了對方,那是一個看起來很乾淨的賬號,頭像也只是系統預設的頭像而已。對方說他最近想要經營一家小書店,選址就是銀座附近,看夏油君似乎也像是大學生的樣子,希望他日後多多關照自己的生意。
「身份存疑」,夏油在五十嵐裕鬥鬥名字下面標註了重點。
他沒有察覺到對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沒有身為咒術師的特徵,更沒有顯露在外的威脅性,似乎對方僅僅是一個路人,僅僅是因為比較友好才與夏油搭話談天。
不……不對。
夏油筆下的動作一頓。
他似乎想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個人所展現的情緒完完全全是浮於表面,無論是初見的友好,還是之後的低落,都顯而易見地浮於表面,彷彿那只是一場表演而已,而從那雙黝黑的眼眸之中似乎才能看見幾分壓抑著的、瘋狂的本質。
更何況,最重要的一點則是……那個人的身側太過乾淨,沒有普通人不自覺纏繞在身邊的散逸咒力,也沒有弱小的蠅頭,乾淨得讓他有些驚訝。
就連身為天與咒縛的伏黑甚爾都不會給夏油這種感覺。
「木村」
他又在五十嵐名字的旁邊寫下了一個姓氏,然後將兩個名字用更橫線連在一起,在旁邊打上巨大的問號。
額頭上的傷疤和縫合線的痕跡究竟會不會被常人看到?此點存疑,之前在高中的時候,佐藤講了一個故事,故事的主角便是那位木村太太,對方有提過木村太太的額頭上有傷疤,據說是對方做過跟頭顱有關的手術。可木村太太的女兒額頭上卻不見痕跡,之前從麻生傳過來的訊息中也未曾說過那位私下與加茂家聯絡的女性身上有疤痕和縫合線之類的特徵,以麻生的敏銳度來說,如果有這種明顯的特徵,一定會第一時間選擇彙報。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不敢太過靠近,才沒有察覺到異樣。
可縫合線和傷疤相比又是另一種痕跡,夏油無法輕易地做出這兩人真的跟所謂的‘敵人’有關聯,五十嵐的額頭上平滑一片,看不到任何傷口的痕跡,但是不排除用特殊手段將其掩蓋的可能性,然而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五十嵐裕斗絕對不對勁,至少他與自己交談,存了不太美妙的心思。
“那人身上的氣息讓我噁心。”
說這話的是突然出現在夏油身邊的無魘,對方縮小了自己的身體,看起來也只有常人的個頭,雖然外表是人形,但因為容貌過於奇特,讓他看起來有一種另類的可怖感。不過對夏油傑來說,無魘更像是一位慈和的長者,明明是從人類惡意中誕生的咒靈,卻比多數人類都要堅定本心,倒是有幾分諷刺的意味。對方的存在感很低,也不太愛像其他咒靈一樣談天說笑,若非是夏油吩咐,他寧可在咒靈的亞空間裡呆到天荒地老。
意為「真實」的咒靈難得露出這種嫌惡的表情:“虛假到讓我噁心得想吐,”他說,“像是汙泥和腐爛的植物根莖,散發著腐朽和陳舊的味道,那種幾乎要攀至身體上的黏膩感……可不是區區人類所能達到的程度。”
“……是嗎?”
夏油又在五十嵐的名字上標註了「咒靈」,當然,這點猜測仍舊是暫且存疑的程度。
“你遇到了敵人。”無魘說,“是被對方傷到了?看起來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