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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阿姨打來的也不少,我給姚阿姨回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的一瞬間我才猛地想起這不是個打電話的好時間。
果然姚阿姨開口時聲音裡透著濃重的睡意。
電話那頭很安靜,隱約能聽見蟬的叫聲。
她刻意壓低了音量:“小言平安回到了嗎?”
我有點愧疚:“嗯,下飛機了。”
“我已經替你向秦先生解釋過了,”姚阿姨說,“你要提前回去怎麼不親自告訴秦先生呢?”
怎麼可能告訴他。
“學校通知得太急,我還沒來得及聯絡他,”我眼前有些不聚焦,隨意扯道,“不過我剛剛有了訊號就給他發過資訊了。”
姚阿姨“嗯”了聲,她又叮囑了我很多諸如晚上早點休息不要再通宵熬夜的話,最後掛電話時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也只有在她和院長眼裡我還是個小孩,而我今年已經快二十三。
我拖著行李走到機場外,夜風漸起,我身上只有一件不足以擋風的短袖,風一吹我便不受控制地在六月中的深夜打了個寒戰。
最便宜的公交和地鐵都已經停運,這裡離我租的房子還有二十多公里,打車是唯一的選擇。
在手機上下好單後,我拖著沉重的行李來到路邊,行李箱的一側輪子不太靈活,在水泥地面上劃出粗糙的響聲。
有一隻從光柱中掉下的飛蛾不小心被我碾死在行李箱底。
我把行李箱挪開,它彈了一下翅膀,然後不動了。
對不起。
我在心裡輕輕唸了一聲。
明明時間沒有很晚,可我今晚像是撞了邪,一連好幾個接了我單子的司機都取消了接單,我蹲在路邊,有一瞬間像只沒人要的流浪狗。
恍惚間我好像真的看見了一隻流浪狗吵著我走過來,通體黃色,十分親人地依偎在我腿邊蹭了蹭我的小臂,又蹭了蹭我的行李箱。
頭頂的路燈好像短路一瞬,極為短暫的黑暗過後,我回過神,那隻黃色的大狗不見了。
灰心過後我點亮手機螢幕,決定再試一次,再試一次的結果更遭,那下單載入中的圖示轉了足足五分鐘都沒有人接我的單。
不遠處的樹蔭下停了輛轎車,看起來頗像電影橋段中常出現的黑車。
我其實在十分鐘前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我也只能……
那黑車突然朝我摁了下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