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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他也早就注意到了我這位顧客。
我站起身朝他走過去,那行李箱在黑夜中拖出了難聽刺耳的尖銳聲音。
司機從車上下來,在離開那片樹蔭時我徹底看清他的臉。
我猛的停下腳步,一點一點轉過身要朝著反方向離開。
行李箱卻因無法轉向而滯留在了原地。
那是秦照庭的秘書小程。
“小程”是秦照庭的叫法,但其實程信比我還要大好幾歲,我不該這麼叫他。
第一次見程信時,是在與秦照庭某次事後的第二天。
那段時間秦照庭睡膩了公寓的床,拉著我出去開房又不準備換洗衣服,導致第二天起床時我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沒衣服可穿的窘境中。
那件被他撕成爛布條的t恤掛在身上出門可不太妙,更何況那爛布條已經被他送進了垃圾桶。
沒辦法,秦照庭只能叫人臨時送套衣服過來。
可是那天吳格那死板的傢伙恰好請了假,來送衣服的就成了程信。
那時我問了秦照庭一句“程信”是誰,秦照庭就隨口向我介紹了他一嘴。
“今年新招的秘書,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業務能力還不錯。”
我曾從吳格的口中若有若無的聽說過,秦照庭在工作上是很嚴厲的,所以能從秦照庭口中得到一句誇獎大概是很不易的。
雖然程信本人並不在場,無緣聽到這句誇讚,但我聽到了,程信這個人在我這裡就有了一個大致的形象。
敲門聲規則而不失力量,秦照庭將門開啟,來人是程信。
耳聞是一回事,眼見又是另一回事。
程信自覺地避嫌,大半個人都還停留在門外,只有一隻胳膊提著袋子將新買的衣服遞進來。
我的角度勉強能看見他的小半張側臉。
神情端莊嚴肅不苟言笑,一看就與秦照庭辦公時雷厲風行的作風很貼合。
這樣的人哪怕是替老闆跑腿給老闆情人送衣服也當做一件公務來辦。
第一次見面我沒有見到他完整的人,單從他的舉止行為出發,也能知道這是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又溫文有禮的人。
門關上了,我還收不回視線。
秦照庭應當是注意到我的目光,饒有興趣地開口:“人都走了,你還在看什麼?”
他又問:“覺得他好看?”
我怔怔地搖著頭。
他好像又想到什麼,失笑著推了推我的腦袋:“放心,我對他沒有別的想法。”
我還是搖頭。
我只是對程信這樣的人油然而生一種欽佩而已,並沒有對他和秦照庭的關係產生任何的懷疑。
不知怎麼的秦照庭不再笑了,只盯著我一直看。
直到我回過神。
“怎麼了?”我艱難地開口,聲音還帶著縱慾過度的嘶啞,被子隨著動作不慎從肩上滑落。
情趣酒店的房間佈置與普通房間的不太一樣,等到一切都結束人也平靜下來了,我終於發現這房間的佈置有多讓人難為情。
圓形的床對面有一面落地鏡,昨晚就是在那面鏡子前,秦照庭讓我替他弄出來。
不能閉眼,也不能轉頭,只能一直看著他。
沒有了被子充當最後一層遮羞布,如今透過那面鏡子,我看見肩上青紅交錯,滿是啃咬過的痕跡。
秦照庭不再與我多言,臉上神色不明,覆身又壓過來。
我很肯定,那天的他不太高興,說不清是起床氣太重還是別的什麼,明明該是一天的開始,他卻罷了工,也替我請了假,一直將我壓在床上做到傍晚才結束。
中間我很多次請求他停下歇一段時間,他卻不聽,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牛勁,除了午飯時短暫地歇了大半個小時,其餘時候都像一匹到了發情期必須洩慾的種馬。
曖昧的氣息困囿在這一方小小的密閉空間中,房間裡空調開得很足,製冷的聲音壓不住某些迷亂的水聲。
我不明白他不高興的原因,也不需要明白,因為能讓他不高興的地方可太多了,我經常莫名其妙就踩到他的雷點,也有可能這莫名的情緒根本不來源於我,而是來源於他晚上沒睡好起床氣發一天。
誰知道呢。
每天都在意得太多會佔據我很多的時間。
……
其實我可以成為貼心的愛人,卻不能成為貼心的情人。
但他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