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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就定在四天後。
院長小時候便在福利院長大,據說丈夫早些年拋棄她帶著另一個女人離去,孩子也莫名其妙一連消失了許多年,至今仍然沒有出現。
她生活圈子不大,來送她的人並不多,大部分還是院裡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這些孩子從遠方趕回來,有的還在上學,有的已經成家立業。
這些人裡我見到了幾個面熟的,名字早已經不太記得。
我跟在大部隊的最後方,沒什麼存在感地參加完了所有的儀式。
秦照庭沒有什麼參加這場葬禮的立場,因著將我送來,他也入場贈了枝菊花表哀思。
他是個會找藉口的,只說因公事出差又來到雲城,絲毫沒將我與他連線在一起。
他已經離場,但他說他會在場外等我出來。
此刻我走到場外,卻並沒有看見他的影子。
“言知。”
我正尋找著,忽然有人在我身後叫我。
本能使我回了頭。
“這麼多年不見——”來人是方才儀式上面熟的其中一個。
我深吸一口氣,也想對他說聲“好久不見”。
下一刻他兜頭潑了我一盆冷水。
他說:“你還賴在這裡啊?”
【作者有話說】
劇情需要,疲勞駕駛不可取……
算在一起嗎?
來人笑得有些奸險。
我看見他側臉頰上有條顯眼的疤痕。
那疤痕十幾年了也沒消退,我知道那是怎麼來的——小時候他和村裡的小混混打架,沒打過人家反被刀子劃傷了臉。
“盧茂?”我扯了扯嘴角問他,“你是盧茂嗎?”
下一秒盧茂滿臉嫌惡:“別這麼叫我。”
也是,他現在或許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聽說他的領養家庭是來自於大洋彼岸,可能給他起了一個英文名字吧。
我不知道他的新名字是什麼,因為他被領養走後就再也沒回過福利院了。
身後忽然有個甜膩的聲音響起,喊了個我沒聽清的詞。
再轉眼一看,有個女孩已經走到我面前,盧茂摟住了她的腰。
女孩也是有些面熟的,我記得她叫馮曉薇。
那是她的新名字,當年她被領養走後曾回過幾次福利院,每回都要人人都叫出她的大名才肯將帶回來的糖果分給大家。
我也是在那時得知她的新名字,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忘掉。
馮曉薇作勢推了一把盧茂的肩頭:“二十好幾的人了,你還欺負他幹什麼?”
這麼多年不見,她倒是與從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哪有欺負他,這不是……”盧茂聲音變小,“敘敘舊嘛。”
馮曉薇甩開盧茂那隻黏在她身上的手,朝我走近過來。
從前一些不算美好的記憶瞬間浮現在眼前,我下意識地抗拒與她進行身體接觸,在大腦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向後退了一步。
“怎麼還和以前一樣膽子那麼小?”馮曉薇有些不滿道,“小時候就因為膽子太小不親人被送回來了,也不知道改改。”
“……”
我剛被那家人送回院裡時並沒太多人知道我被退養的具體原因。
但他們都會猜測。
他們都覺得是我不會說漂亮話哄人才被人不要。
但事實證明我很會說話做人,秦照庭之前就被我哄得一愣一愣的。
後來他們知道了那家人有了個親生的小孩,他們還是將原因歸結在我身上,但凡我會說些好聽的話,長一張比蜜還甜的嘴,那家人哪會因為一個新的小孩而扔掉我。
……我只能說童心大多是天真的。
馮曉薇又想起些什麼,道:“後來還是沒有人領養你嗎?”
猝不及防被紮了一刀,我嚥了口唾沫,點頭。
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一直都住在福利院?”
我還是點頭:“現在在外地上大學。”
她嘆息一聲:“可惜你回來以後不久我就被帶走了,不然還能在福利院陪你玩一段時間呢。”
那倒是不必。
馮曉薇:“其實被領養也沒什麼好的,去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雖然吃穿不愁也有人疼愛,但和從前的朋友都分開了。”
她這算什麼,吃到了葡萄,來向無法吃到葡萄的人傳頌葡萄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