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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果然,他看出來了。
落霜把他抱得很緊,但餘暉明白這是不能的意思。
他撕咬他的唇,雙手緊緊攥著他胸口的布料。
他們之間能有多少情愛?
鋼琴上的舊音樂盒,經年走調,嘔啞糟咂。
他們之間能有多少牽掛?
破爛積塵的房屋,結滿了蛛網,密密麻麻。
他們之間能有多少長久?
世界依舊動盪,國家危如累卵,生死茫茫。
“落霜真的要去嗎?”
“嗯。”
餘暉退開半寸,哽咽著,“我愛……”
落霜輕輕捂住了他的嘴巴,一人吻在手心,一人吻在手背,餘暉聽見他悄聲說:“我知道。”
但請不要說出來。
【?作者有話說】
一種扭曲、陰暗、剋制、痛苦的愛
◇ 別是躲被窩裡吧?
次日,落霜很早就走了,餘暉醒來時身邊空空如也。
唇上還留著對方的溫度,他們第一次那麼親密,第二日就分離。
餘暉失落地靠在床頭,可辛跳出來,站在他膝頭,“好啦,打起精神來。”
“嗯,我知道的。”
他只是有些分不清前路往哪兒走。
可辛嘆息一聲,小貓蹭蹭他的臉,“也不見得會遇上的,他不是白虎的持有人,我們之間的矛盾會小很多,大不了遇到了就手下留情唄。”
可辛不希望看到餘暉傷心,他們已經過了太多傷心的日子,若是連這點鬆快時間都要失去,這輩子,哪怕是覆滅了瑞克聯邦,也始終是個悲劇。
“這倒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餘暉抱著它,心中慰藉。
“我只是不想看你太難過。”
可辛對這裡的一切懷抱深沉的恨意,它性格極端,但並不是盲目撒氣。
他明白聯邦的統治階級有罪,而臣民大多都是普通人,只要沒有利益衝突,它不會想要絞殺所有人。
尤其它明白,落霜和尋常那些窮兵黷武的戰士不同,他沒有很重的殺欲,甚至和餘暉一樣,厭倦戰爭和動盪的世界。
他們是不同立場下的知己。
“聽話,別想那麼多,我會格外幫你留意的。”
“嗯,好。”
餘暉總算平復了心境,問元成有沒有下達任務。
可辛搖搖頭,“元成說靜待通知,他們還沒有摸清楚這次軍事演習的大致地點,流程之類的機密也被看管得越發嚴密,行動難度很高。”
從上一次大戰慘勝開始,聯邦意識到間諜組織已經深入到不可估計的程度,對資訊的看管越發變態。
一人一貓倒在床上,說了很久的話,肚子餓到不行了,餘暉才下樓吃點東西。
斯科特見他眼圈烏青,心疼道:“其實落先生出任務是很頻繁的,您若是次次都如此傷神,對身體不好。”
餘暉點點頭,但他剋制不住。
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哪怕一秒一瞬間的差池就會喪命。
落霜的戰爭經驗絕對比餘暉要多,可根據他身上的傷勢,他參與的戰爭的殘忍程度也高於餘暉的全部認知,他根本無法放心。
“斯科特,我上次跟你說,想給工作室打個櫃子,怎麼樣了?”
“已經安排好了,只是還要透透氣,把味道散一下。”
“好,那你安排就好。”
餘暉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落霜一走,把他的三魂七魄帶走了一半。
只有母親剛過世時,他曾有過如此強烈的思念。
餘暉嘆息一聲,拿起質檢報告一頁一頁看,陳青山敲了門,探了半個腦袋進來:“老闆,來了個投資商,要找您。”
一忙起來,那股子愁意總算消散了些。
陳青山跟著他出外勤,年輕人思維活脫,說說笑笑間,餘暉總算迴歸正常生活。
“有絨英幫忙,我們研發難度低了不少,他年紀小,做事卻是真的穩妥。”
陳青山一路將最近工作室裡的囧事糗事都說給餘暉聽,終於把人逗笑了。
“老闆,您和那位‘大客戶’是夫夫關係吧?”
“呃?你怎麼”
陳青山連忙擺擺手,低聲道:“我姐夫也是這樣的,出門帶著面具,就連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說是軍隊有軍隊的紀律,您是不是因為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