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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家不能好好地相處呢?”
落霜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能攬住他的肩膀,靠在他的發頂,兩人依偎在溫暖的泉水裡,像是回到新生。
後來,誰也沒有繼續說話,平和地泡著。
溫泉不能泡太久,在餘暉睡著之前,落霜捏了捏他的手心:“該走了。”
餘暉心境空茫,順從地被他牽到他們的房間裡。
兩人都犯困了,倒在舒適的床上,相擁而眠。
這是他們第一次抱得如此緊,胳膊麻了都不肯鬆手。
然而,落霜本以為餘暉醒來會忘記要去看灰色地帶的事情,結果是
“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落霜正在穿衣服,手一頓
沒想到餘暉的記性這麼好。
他不能食言,苦惱地答應道:“很快。”
餘暉正要雀躍,卻又被落霜按住頭頂,耳提面命:“只能看一眼,也只能看這一次。”
“好的。”
落霜果然沒有糊弄他,領著他穿過觀光區,在一個灰色的門牌前面停下了。
餘暉驚詫地望著裡面光怪陸離、色調詭異的世界,彷彿是一個容納各種罪惡的地下新城市。
落霜牽著他的手,“千萬不要鬆開我。”
“好”
餘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裡、絕對是個藏汙納垢的好地方。
入市標準肯定不高,是個派間諜潛入的好方向。
可是下一秒,餘暉就不這樣覺得了。
落霜刷開了門,帶著他走進軍部最黑暗的地方。
尋歡作樂聲不絕於耳,偶爾夾雜著痛苦的慘叫。
餘暉捏緊了落霜的手腕,“這是”
“一種發洩方式。”
他們在外,是戰爭機器,從不被當人看待,在這裡,他們是畜生,肆意將內心的黑暗傾倒。
有人砍下了別人的胳膊。
有人剝掉了別人的皮囊。
有人挖下了別人的眼睛、耳朵、舌頭。
有人砍爛了別人的頭顱。
為什麼在外面受夠了殺戮的人,在裡面還要不停地痛下殺手?
餘暉滿身刺撓,拉住落霜,“我們走吧別、我不看了”
落霜麻木地轉頭,默默點頭,轉身往回走。
他們自詡為了人民征戰,他們手裡卻沾滿敵軍和人民的血。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落霜攬住餘暉的肩,帶著他向另一邊走去,不自覺地伸手,捂住了餘暉的耳朵。
“別聽,別怕。”
也許他嚴肅地拒絕餘暉,結局會比現在好很多,但是落霜垂下眼,他希望餘暉能離他遠一點。
至少是在心靈上,對他有所芥蒂。
把他也幻想成那些惡鬼,這樣他就算死了,就是一件拍手稱快的好事。
落霜矛盾地望著前路,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不知道。
餘暉只是愣神了很久,坐上車時回過神,嘆了一口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應該聽你的,不去看那個的。”
落霜搖搖頭:“不是你的錯。”
誰的錯呢?
不重要。
餘暉靠在他肩上,路燈一盞一盞往後過去,他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有點迷茫。
不知是自戀,還是偏見,他總覺得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和殘忍世界毫不相關的好人。
他們都是普通人,想要安寧地活著,想要平平安安、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這樣美好的環境裡,他揹負的一切顯得格外罪惡。
可如今,他發現落霜也和他一樣。
他們各自揹負著一個國家的未來,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和落霜的關係,也許會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聯絡,更是作為人而言最後的港灣。
他們相互依靠,相互蠶食,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
餘暉摟住落霜的腰,固執地湊上前,隔著面具親吻他的唇。
落霜沒有拒絕他,沒有推開他,反倒和他相擁。
“忘掉就好了。”
“嗯。”
兩人沉默地回了家,落霜和往常一樣回到書房辦公,餘暉心裡悶,去了花房,遇到斯科特。
“夫人?您二位剛回來?”
他臉上笑意盈盈,似乎待在這裡磋磨一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