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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壓力山大。
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不會就是他的父親吧?
“對,我是你爸爸。”好像聽到舒流螢內心的疑問,男子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說,隨後繃緊了面部線條,補充道:“我叫舒皓月。”
趙墨笑臉一僵,差點被這兩句情商低得跌破地心的自我介紹氣到丟掉涵養翻白眼。
果然,舒流螢反應很快且很大地反問:“你怎麼罵人呢?”
這些天來混跡網路的經歷,讓他知道了很多惡搞段子,比如男生間最理想的關係就是做對方的爸爸,單方面宣佈互為父子關係什麼的,所以聽到男人的話他的反應才那麼大。
不過反問完舒流螢才回過味兒來,原來他真的是自己父親!
論有一個跟自己一樣年輕的父親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而且他的名字是幾個意思啊?父親叫皓月,兒子就變成流螢了,這是在告誡自己螢火不可與皓月爭輝所以自己不要跟父親作對嗎?
這人一露面就奠定了“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的基調,可以說是惡意極大了!
饒是舒流螢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自認為能夠扛住各種糖衣炮彈槍林彈雨,此刻也不禁有天雷滾滾之感。
舒皓月眸光一凝,眼底的森然冷意沿著每一寸肌膚蔓延開來,致使周遭溫度驟降,瞬間從三伏天進入數九寒冬。
不是錯覺、不是幻覺,更不是誇張,舒流螢真的覺得自己身邊的氣溫越來越低,手肘以下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一層又一層地起雞皮疙瘩,他張開嘴似乎都能撥出白氣。
這真是他父親嗎?看著像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舒流螢搓搓手臂,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看向舒皓月的眼神也湧出些許埋怨。見狀,舒皓月身體繃得直挺挺的,身邊寒意更盛。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送冷氣的嗎?”舒流螢又退了兩步,大半個身子躲在由幾塊木片拼接而成的簡陋門板,沒好氣地道。
再這麼釋放寒氣下去,他都快結冰了!
這時,趙墨哭笑不得地站了出來,橫在這對奇怪的父子二人中間,先對嘴唇抿成直線,彷彿非常不悅的舒皓月說道:“皓月叔叔,您先把氣勢收一收,當心凍壞他。”
舒皓月一怔,天生的面癱臉使他難得外露的怔愣神色十分明顯,反倒顯露出幾分無辜。所幸雖然看起來冷酷,但他出乎意料的好說話,趙墨一開口便老實收斂了四處瀰漫的寒意,還悄悄後退。
安撫好舒皓月,趙墨長長鬆了口氣,繼而轉身面向藏在門後,只探出腦袋檢視情況的舒流螢,輕嘆一聲,唇角又掛起溫柔的淺笑。
“你不要害怕,皓月叔叔並非有意針對你,更沒有討厭你,他只是太緊張了。”
舒流螢眨巴眨巴眼,目光飄到那個站姿筆挺的男人身上,不知為何,居然相信了趙墨的話。
是啊,他是太緊張了。
舒流螢不瞭解舒皓月,因為自他出生那日起兩人便骨肉分離,直至今日才得以見面,根本無從瞭解。
但趙墨不同,他非常瞭解這位外表冷冰冰,看似不近人情的世叔,所以一向克己守禮的他方才才會貿然.插.進二人之間,化解他們逐漸跑偏的對峙。
舒皓月天性淡漠,不苟言笑,情緒波動比常人少得多,就像一座屹立於冰天雪地間的冰山,陡峻奇峭,難以靠近。然而對待自己親近之人,他又是另一番面貌。
他不善言辭,不懂得回應他人的善意,也不知道如何與人正常交往。他若是在意一個人,在那人面前便會不自覺地緊張、釋放氣勢,而這點往往他自己毫無自覺,所以最初大家不瞭解他時,都認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可其實,他只是不懂表達自己,不懂如何將緊張化為善意,以更溫和的方式傳遞出去。
趙墨想著,不禁拿餘光掃了微微泛著霜色的地面一眼,暗自咋舌。
如此程度的寒氣,看來他真的很在乎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兒子啊。
舒流螢收回視線,在舒皓月眼巴巴的注視中把門拉開,重新站到兩人身前,平靜發問:“那……你們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趙墨果斷退至一旁讓出舞臺:“我單純為臭豆腐而來,真正有事找你的,是皓月叔叔。”
說完,他不動聲色地給舒皓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握機會,有話趕緊說。
於是舒皓月邁著僵硬地步伐上前一步,張口仍是那種冷硬的語調:“跟我回家,我會把欠你的全部補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