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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都不是,是脫落酸。
坐在床上,手肘撐著窗沿,雙手托腮的舒流螢仰臉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似乎想學古時那些不得志的詩人傷春悲秋,顧影自憐一番。
可惜今日天色蔚藍,流雲舒捲,烈日當空,群鳥爭鳴,如此景緻即便落在汙水橫流人心悱惻的黑區,依然那麼清新脫俗,令人心曠神怡。
他實在悲不起來啊。
當了十八年孤兒,舒流螢摸爬滾打艱難走到今天,生活好不容易在自稱來自高等位面的系統幫助下稍微有了起色,本以為終於可以安定下來了。
不曾想突然出現個買臭豆腐的人,一邊大手筆買下一天的分量給他送錢,另一邊用莫名其妙的話語在他傷口上撒鹽。這到底算不算善良?
父親,原來他還有這種東西,原來他不是小時候自以為的跟猴哥一樣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可惜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十八年的孑然一身,早已將他對親情的渴望磨滅得一乾二淨。父親,在此時的他眼中,不過是個來打擾他生活的陌生人罷了。
在那個叫趙墨的少年離開前,舒流螢一度想叫住他,讓他別帶所謂的自己的父親過來了,浪費時間,沒必要。
但他到底沒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其實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的,但這點兒不甘轉化不成怨恨,也轉化不成渴求,只是醞釀出了一丁點好奇。
想見見在血緣上被稱作父親的人,僅此而已。
至於見了之後,那當然該怎麼做仍怎麼做。哭哭啼啼是不會有的,要死要活是不會有的,抱頭痛哭是不會有的。
都是成年人了,當斷則斷的道理、抓不住逝去事物的道理還不懂嗎?
最好的結局不過你向我伸手,而我婉拒。
然後,同之前的十八年一樣天各一方。
前提是趙墨沒有驢自己,他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但以他的相貌氣度,出身必定不俗,應該不會那麼閒特意跑來騙自己一個賣臭豆腐的。
舒流螢望天發了會兒呆,許久之後突然長長嘆息。
心裡好不舒服啊,找點兒事做做吧。
這樣想著,他拿起手機登入微博,選擇熱搜榜第一點進去,戳開熱度最高的那條開始血洗評論區熱評。
由於心情不好,舒流螢回覆裡的“刺”較之平時更多,有些甚至不惜採取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和同歸於盡之勢,躺槍者無數。
發洩完之後,舒流螢覺得心情好多了,於是退出微博,點開了開心消消樂,恰好規避回過神來開火齊齊.炮.轟他的網友。
熱評裡吵得不可開交的網友:???
日常莫名被波及的吃瓜路人:emmm……
這種槽完就溜的無恥,還是一樣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被一眾網友唾罵不已的舒流螢毫無自覺,手機往床頭一放,便躺下美美地開始睡午覺。
然後做了個臭豆腐味兒的夢。
生活過得充實,就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在舒流螢自己都不知道忙了什麼的時候又過去了一天,認親時刻來得猝不及防。
今天,是註定要載入舒流螢個人史冊的日子。
在門上貼了張寫著“今日臭豆腐已售罄”的紙條,舒流螢坐在門邊聽著外面來了又去的腳步聲,不自覺地數著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
當手機螢幕上的時間顯示緩慢而不容逆轉地變成九點三十,他正要站起身把臭豆腐搬到門外,便先一步聽到有人敲響了房門。
然而此前他並未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
舒流螢疑惑皺眉,但也沒多想,伸手拉開門。
只見一束刺眼的陽光從頭下,晃了他的眼睛,視野中隨之出現了兩道逆光的身影。
一個是昨天剛見過,直接買了一天份臭豆腐的趙墨,他依然穿著那件唐裝,只是外衣換成了淺藍色。
而另一個,他雖成為見過,卻莫名感到熟悉。
黑髮,白衣,墨瞳中泅開幽幽的蔚藍,宛若折映寒冰冷光冰冷而疏離。
這人從五官到氣質,從髮型到穿著,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冷酷氣息,偏偏又長了一張世上絕大部分人無法拒絕的臉。若是有顏狗在場,必定寧願容忍他幾欲凝結成實質的寒氣,也要舔著臉湊上前求聯絡方式或者尬撩一把。
舒流螢看看右邊微笑不語的趙墨,再看看左邊滿臉寫著冷漠的男人,突